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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后来咋啦?”
汪雄国瞪大好奇的眼睛追问。
老杨太太咳嗽着,喘息着,指了指赵玉环,“到你家大井给我打点凉水喝,我要凉水,口干得要命。”
不等赵玉环做出反应,汪雄国急忙应道:“好嘞!”
滋溜一下就穿出人群,蹦跶到赵玉环家的院子里打水。
其余人,很安静,显然,大家还没有从诡异的故事里面回过神来。
汪雄国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的走到老杨太太跟前,老杨太太一口气喝干碗里的水,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再那么干涩难听了。
“接下来,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老杨太太居然会用提问的方式激起人们的兴致。
人们几乎异口同声道:“发生了什么?”
老杨太太狡黠的一笑,哼了一声,接着又是长长的哀叹:“人在做,天在看,不能做恶啊,要遭报应的。
不久,南碱沟和别的村子里出了胡子!
胡子——你们知道吧?”
“嗯,胡子就是强盗吧。”
“土匪。”
“知道,咱们这一带有过胡子。”
……
人们呛呛着,好一会儿安静下来。
“余老太爷好几天都没有回家,大太太坐在炕上做针线活也不安心,都把手指扎出了血,跟几个妾室说要派人去找找,妾室更是慌乱,只会哭哭啼啼。
这个时候,余老太爷的两个儿子,余海龙、余海蛟都长大了。”
老杨太太停下来,看了眼汪雄国,“去,你再去给我打碗凉水来。”
汪雄国立即奔向大井,赵玉环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
汪雄国打水回来,老杨太太咕咚咕咚,又是一口气把一大碗凉水喝没。
继续讲道:“大太太派了两个儿子去找,两个儿子,一去没了踪影,几天不回来。
又是一个夜晚,大太太睡不着觉,坐在灯下缝补,突然间,房上的大梁咔嚓一声断了!”
讲到这里,人们打了一个冷战,汪雄国摸着胳膊,满是鸡皮疙瘩。
二驴子一个机灵,身体颤了颤,眨了眨眼睛,向四周看了看,阳光正好,把他拉回现实。
钱坤蹙眉听着,眉头凝成了川字。
老付一脸的若有所思,大夏天摸着胳膊,显然,刚才他也打了一个冷战。
“大太太一看,房梁断了,已经猜到十有八九,出去的三个人都遇到了凶险,凶多吉少。
再次派人出去找,一天后,伙计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片粘着血的布片,哭着说在碱沟里,看到了一堆骨头,从布片上判断,这是老爷的衣服啊!
老爷被狼吃了!
大太太当即昏厥过去,几个妾室哭哭啼啼,不等到晚上,几个小妾收拾了东西,走人了。
家里只剩下大太太一人和几个长工。”
人们认真听着,没有人插话,除了老杨太太干瘪没有生气的声音之外就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伙计继续出去找,终于找到了余海蛟,找到的时候,余海蛟已经死了,死在甸子上,身上有枪杀的枪口,伙计回去报告大太太,猜测余海蛟是被胡子杀的,大甸子附近有伙胡子。”
人们本来站着听,由于站累了,一个个坐下来,在老杨太太的面前,很自觉的坐成了两排。
老杨太太像个巫婆一样坐在小板凳上,时而瞪起眼睛,时而眯起眼睛,手也跟着做着手势,她讲故事讲得声情并茂。
“没过多久,余海龙回来了,被割去了一只耳朵,他说他爹就是被胡子打死,拖到了碱沟的,余海蛟也被胡子枪崩了,他是逃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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