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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驴子平时不口吃,关键时刻口吃了,“钱钱钱——”
“是钱坤吗?”
我着急的说。
“钱坤喝药了——”
二驴子也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来不及问别的,我急忙对毛会计说:“快点,开车去。”
我和毛会计开车到赵玉环家的时候,赵玉环已经把钱坤折腾到大门口了,围了一群人,钱坤口吐白沫,眼珠都翻了上去,样子很像鬼片里的小鬼,很吓人。
“赶紧抬上车——”
我命令道。
几个看热闹的村民帮着把钱坤抬到车上,赵玉环坐在后面,哭着。
我当机立断道:“别去镇医院,去邻居县城青水县医院吗,到青水县医院的距离跟去镇里的距离差不多,咱们镇医院的医疗设备远不及县城级别。”
毛会计开车很快,别看这个闷罐平时不爱说话,关键时刻开车还是很给力的。
“咋回事儿?”
我问道,此时,我也是很紧张的,很怕钱坤有个意外。
赵玉环哭着说:“虫子,虫子又卷土重来了,这次更凶猛。
钱坤看到了,他——他——他就想不开了——”
我敢说,这四十分钟的车程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四十分钟,乡间水泥路面,毛会计已经开到了高度路的速度,我心里着了火,大火蔓延,甚至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很无能。
我第一次,内疚自己的无能,看到钱坤在后面折腾的又是吐又是哼哼,后来一点动静没有,就更加的恐慌害怕。
我甚至后悔我不该当这个村书记,不该支持赵玉环种谷子,如果换做李大勇,肯定不会支持她种谷子。
“狗长犄角整洋事儿!”
这是李大勇说的。
在青水县抢救室的门外,赵玉环不再哭泣,而是后悔她种了谷子,把钱坤的命搭进去了。
毛会计就是叹息,一句话没有。
我不停的来回走着,心里的焦急已经超过了赵玉环。
抢救进行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当钱坤被推出来的时候,眼睛还在向上翻着,但气息已经均匀。
“住院一天观察,已经脱离危险,只是还没有彻底清醒。”
医生说。
一个晚上,我和毛会计各自找了个空病房,眯了一宿,次日,见钱坤醒了,眼睛也正常了,只是精气神不佳,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身体也及其虚弱,不肯说话。
当然,没有人逼着他说话。
回去的路上,赵玉环对沉默的钱坤说:“谷子我不要了,我就要你,只要你,你活着就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说着,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钱坤抽噎着说:“我拖累你了!
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我咬咬牙说道:“你俩不用难过了,从现在起,谷子地我承包了,多少钱我给你们,赵玉环你负责给我经营,赔了算我的,赚了我不要。
给我成本就行。”
“不不不,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跟你无关。
芳菲,你已经帮了我们许多。”
赵玉环说。
这时,我的手机振铃响起,是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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