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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彬第一个从阁楼里出来,用提前准备好的梯子爬上了楼顶,杨文堂和魏一平紧随其后。
二炮手最后一个登上楼顶,顺手把梯子也拽了上去。
他上去后把梯子交给了陈彬,自己守在阁楼外面,向下射击。
魏一平和杨文堂在一旁看着抱着竹梯的陈彬,他正小心翼翼地走向房檐的一角,预备将梯子架到徽州酒楼和绸缎庄这两座建筑物之间,形成一座临时的桥。
路上的行人听见酒楼里有枪声响起,纷纷四处逃窜。
车把式牵着那辆载满了白菜的马车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他想逃离这个地方,但四处奔逃的行人令马车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无奈地牵着马在人群中艰难地行进着。
李春秋躲在一棵树后,暗暗观察着酒楼的动静。
他看见一群侦查员从徽州酒楼里跑出来,直奔绸缎庄而去。
待侦查员都走后,他低着头尾随着马车挤了过去。
车把式只顾埋头前行,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自己手里的绳子变轻了。
他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里牵着的只是一匹马,连接大车的缰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割断了。
徽州酒楼和绸缎庄之间,一架临时的简易桥梁已经架好。
陈彬跑到后面,对魏一平说:“站长,可以走了。”
在生死面前,魏一平并没有对身后的杨文堂客气,他想也不想地走过去,刚要登上梯子,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阁楼。
守在绸缎庄阁楼里窗棂前面的侦查员像是感觉到了魏一平直射过来的目光,下意识地躲向了旁边。
魏一平顺势抓住了梯子,故意拽了拽,装成检查梯子结实程度的样子,随后转身对杨文堂说:“撑得住,杨旅长,来!”
杨文堂有些意外,他看着抓着梯子的魏一平:“魏站长——”
一旁的陈彬也没想到。
魏一平急了:“别啰唆!
再不走,全死在这儿!”
杨文堂不再废话,冲二炮手喊了一句:“老二!”
说完,他一脚踩到了梯子上,二炮手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跟着他往前跑去。
经过魏一平身边的时候,杨文堂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感谢。
魏一平蹲着,两只手抓着梯子,对他说:“记着你答应国军的话!”
绸缎庄阁楼里,侦查员们纷纷将枪支的保险打开,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架在了窗棂上。
徽州酒楼的楼顶上,陈彬眼睁睁地看着杨文堂和二炮手跑过了梯子,登上了绸缎庄的房顶。
陈彬有些急了,他过去拉了一把魏一平,要扶他上梯子,却被魏一平反拉了一把。
“啪”
,魏一平突然举起手枪,向着对面绸缎庄的阁楼开了一枪。
那个守在窗棂前的侦查员耳朵被魏一平打掉了一只,鲜血喷了一窗棂。
其他侦查员急了,纷纷开火。
二炮手的腿上挨了一枪,一下子跪倒了。
枪声里,陈彬飞快地将魏一平扑倒,然后抓着他顺着屋顶的斜坡滚到一处可以避开子弹的地方。
一声枪响,魏一平脑袋旁边的一块瓦片被打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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