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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听出来了,是林翠。
丁战国惊呆了,他端详着手中的耳机,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声音。
顿了顿,他放下耳机,四处张望着,目光定格在了街道不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亭上。
他下车走了过去,进了公用电话亭,沉着脸拨通了电话:“表舅,是我。
今天的生意谈不成了,有债主堵着门不走啊。”
他环顾着四周,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客人怕是带不出来,债主是个大户,人挺多的。
对,对。
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神色阴郁地走出了电话亭。
此时的李春秋,依旧待在祥和棺材铺的后院里。
后院的空地上,戴着厚厚手套的伙计抄着一把油刷,从一个坐在柴火灰烬上的小桶里蘸着油漆,在棺材板上刷着。
老板在一边对着光线看着,对伙计说:“这儿再补两刷子,太薄了。”
李春秋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
“嘚,嘚,嘚……”
伊万诺夫私立医院附近的人行道上,一个身穿破旧大衣、头戴毛线帽子的老头,拄着一根竹子制成的拐杖缓慢地行走,偶尔咳嗽一声。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出现在了斜对面一辆肮脏轿车中的侦查员的视野里。
侦查员一只手摘下了步话机的通话器,说道:“三号呼叫一号。
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六十多岁,戴一顶毛线帽子。”
已回到车内的丁战国从耳机里听到了这句话,接着耳机里又传来了林翠和三号侦查员的声音。
“盯住他的行动方向,随时报告。”
“明白。”
丁战国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对话,一边左顾右盼地寻找他们提到的这个人。
蓦地,他看见那个和他们描述一致的老人,正从那辆肮脏汽车的后面走了过来。
丁战国死死地盯着那个老人,老人手中拄着一根竹制的拐杖。
他忽然想起腾达飞和他说过的话:
“……我也不知道他明天会把自己包裹得多严实,你记着,他有老肺病,哮喘,超不过三分钟还会咳嗽。
还有,和我见面的时候,他会拄着一根枣木的手杖。”
想到这里,丁战国松了一口气。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了那辆肮脏的轿车。
这时,老人在路口向右拐去。
随后,耳机里传来了三号侦查员的呼叫:“一号,他向右拐了,已经出了我的视线。”
丁战国盯着那辆肮脏的汽车,他明白了,在那辆车里待着的正是三号侦查员。
“五号,能看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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