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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单薄白衣,整个后背已被背负的荆条刺伤,血淋淋一片,雪白的料子一衬更是渗人得慌。
何况北地天冷得早。
因着贺将军下的令是要他来给我赔罪,旁人是插不上话的。
见他这副模样,我都感觉背后火辣辣的一片疼着。
还没等到他走过来,我便先迎了上去,伸手替他卸背上的荆条。
他轻轻推开我,还是执意拜了一拜,把这罪赔完了。
我皱了皱眉,一边腹诽着这人怎么这般死心眼,一边利落给他取下了荆条。
荆条一卸,后背的伤便更明显。
此处离我营帐最近,我便拉了他往我营帐走,“我那儿还剩了些药,先给你涂着。
这事儿本就不怨你的,是我自己。”
他脚步停了下来,摇摇头,说怕是不妥。
我有些好笑,“军营中哪顾得上那么多?我都不知道给多少将士上过药了,搭把手的事儿,你扭捏什么?”
见他被我堵的说不出话,我心情颇好。
他也没再坚持,跟着我走了进去。
我翻找出药来,瓶瓶罐罐摆了一排。
他背对着我坐下来。
到底还是要稍稍顾及些,我取了剪子来,将他后背的衣料剪开,只露了伤口出来。
荆棘多刺,有些已经扎了进去。
我瞥了他一眼,取了针,在火上烧了烧,一点点把刺挑了出来。
饶是我上药上的多,可挑刺当真是第一回,不免就容易失手。
好容易处理干净了,他额头汗珠已滚落下来,倒是一声没吭。
我又将药涂好,粗略包了一下。
拍拍手,站起身来,把瓶瓶罐罐又收起来,说了一声“好了。”
他表情复杂地望了一眼我手中的药瓶,斟酌问道:“秦小姐用的是什么药?”
我温和笑了笑,“我哪知道是什么药,左右都用了一遍,总有对的。”
看他眼神绝望,我才翻了个白眼,“骗你的。
你当真以为我在北疆白活了这么大,连普通伤药都分不清?”
,我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就该让二哥看看,他就知道谁才是头被马蹄子踢了的。”
我把那些瓶罐塞回去,叹了一口气,“你别小姐来小姐去,我听着头疼。
这军营里,怕是也只你把我当秦家小姐。
叔伯兄长他们都直呼我安北,你跟着他们叫便好。”
他已经自个儿把我方才让人备好的衣裳换上了,听到我这话,笑起来,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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