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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还是低头喝水装没看见比较安稳。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没来及咽下去,只见余墨干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凑过来一口咬掉了鱼形粽子的尾巴。
“……噗!”
颜淡喷了。
然后,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开场,但起码到了结尾还是轰轰烈烈的。
他们一路顺风顺水回铘阑山境,途中还不断有刺客明里暗里地刺杀放毒,最后连石灰粉都用上了。
颜淡过得很滋润,拷问的手段愈加层出不断。
“若是知道会惹上这么多麻烦,在南都就由着那两个人去了。”
余墨捏着伏羲算术的书,心绪烦躁。
颜淡奇道:“那个裴洛不是相府公子么,哪里惹来这许多仇家?莫非是欠债不还?”
“他已经不是相府公子了。
你还没听说过么,去年末的时候,这天下便是他们裴家的江山了。”
那段时日,她刚到铘阑山境,而外面的时局却大变了。
颜淡恍然大悟:“所以说,大周正处于储君帝位之争,那裴公子还有兄弟,他们开始为了帝位互掐,掐着掐着就连暗杀下毒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她最后定下一个结论:“帝王将相一定过得很充实,时常都有叛乱、平乱、逼宫、仇杀。”
余墨看了她一眼,低头看书,觉得和她提起这种事真是不明智之举。
只是那些刺客来了一次又一次,突然不来了。
颜淡从早等到晚,开始坐立不安,习惯真是一件要不得的事。
余墨耳边听着她窸窸窣窣不知在折腾什么,虽然对着书册,可是那些正楷入了眼,也不知讲了些什么,只得搁下书:“颜淡!”
颜淡立刻放下手上的一堆东西,很是无辜乖巧地说:“我看那些人以后都不会来了,之前那些个刺客还有东西留在我这里,我打算都扔掉。”
余墨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便没再深究。
过了一会儿,只见颜淡抱着一堆事物出了船舱,随后外面传来东西落入水中的声响。
他反而有些犯疑,她要是一早这么听话,那也罢了,只是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未免也太奇怪。
谁知颜淡回到船舱,就乖乖坐在他身边的垫子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待着。
余墨有心事,繁杂的伏羲术数更是看不进去,只得草草地洗漱一番,熄了灯睡下。
他偶然一回头,只见颜淡目光灼灼,正盯着自己拉开外袍的手。
他不禁皱了皱眉,慢慢地脱下外袍,只见颜淡的眼神变得愈加热切。
余墨想这大约是他弄错了,便躺下侧身向着另一边。
隔了片刻,颜淡却慢慢挨过来,在他耳边温温软软地开口:“山主,要把中衣脱了睡才舒服。”
余墨身子一僵:“这样就可以了,你去睡你的。”
颜淡轻轻叹了口气:“是,山主。”
余墨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那个表情分明是失望。
他抬手扶着额,心想,这回应该也是他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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