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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荣绕过席子,捻裙下拜道,“奴谢过三皇子与五皇子。”
李奕心下一松,笑得和煦,“不过是举手之劳,荣娘见外了。”
五皇子却是眉眼不动,只与李奕说道,“三哥,走了。”
林瑶见温荣与两位皇子像打哑谜似的,很是好奇,待二位皇子走远,才问道,“荣娘,你这是谢的什么呢。”
温荣会心一笑,聪明如他们,无需自己多说,便已心领神会。
三皇子帮助温菡娘得了赵府相邀赴宴的帖子,这事自不能当着温菡娘的面说了。
故温荣想含糊遮掩了过去,可无奈瑶娘纠缠不放,温荣不得已说道,“前次在德光寺里,皇子殿下为荣娘寻回了将奉与太后的春江景,那日匆忙,荣娘未来得及向两位皇子认真道谢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确实是有惊无险,只可惜五皇子不曾瞧见了那偷画贼,否则就该求了太后做主,非杖死那偷画贼不可。”
林瑶蹙眉厉声说道。
坐于一旁的温菡听到林瑶娘说要由太后做主杖死时,手不禁一颤,想起了那名神不知鬼不觉被药死的祥安堂婢子,只觉得坐立不安,神情愈发不自在。
温荣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温菡,对温菡的异样只做不见,回到席上,笑着与林瑶说道,“斗画要开始了呢。”
亭台中间摆放了数张曲香书案,案上已摆好宣纸、徽墨、白玉铜管银毫以及各色颜料,每张书案旁还立着三名伺墨婢子。
画墙前的紫檀八宝联春高架上还放了一只插着许多竹签的摩羯纹青花瓷瓮。
按照往常的斗画规矩,上场斗画之人,需先从瓷瓮中抽取一支竹签,竹签上刻了一首小诗。
斗画者根据竹签上的诗句即兴作画。
作画只有半个时辰,书案一角的云纹刻石沙漏记了时间,照理半个时辰后斗画者即须停笔,再由一旁的伺墨婢子,将画作呈于上席的三位皇子与宫廷画师做评判。
韩秋嬏事先就与赵二郎说了她要上场斗画,于韩秋娘而言,纵是抛去那要与温荣比高下的目的。
她亦是要得到三皇子注意的。
赵二郎为照顾韩秋嬏,特意规定了郎君与女娘分开来比。
林瑶拉着温荣小声说道,“先是郎君去比的,我们可得瞧仔细了,看看那宫廷画师喜欢怎样的画风。”
温荣望了一眼上席的宫廷画师,形容白净瘦削,一袭素青长袍,与三位皇子说话时不卑不亢,颇有几分风骨。
因为那赌约。
林瑶娘比将要上场斗画的温荣还要紧张,那认真的模样,好似一生幸福都系在温荣身上了。
温荣好似开玩笑的低声与瑶娘说道,“若是我输了,你会不会恨我。”
林瑶一时愣住,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
“荣娘,赌约是我应的,不论输赢我都没有资格怪你。
三皇子于我而言,不过是命罢了。”
温荣听闻心里一紧,万万没想到林瑶会说出这般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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