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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到底放柔了动作,轻叹道:“没有谁值得你自伤其身,也没有谁值得你心绪不定。
你先看顾好自己,行么?天底下千万人,他们算什么?他们都不重要的。”
&esp;&esp;众生皆浮云。
他才不管芸芸众生是死是活。
&esp;&esp;明台之上的菩萨不染尘埃,平安喜乐就够了。
&esp;&esp;宣榕不知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她望着仔细抹匀了膏药的右手出神。
&esp;&esp;一直到马车停下,她才止住神魂不定。
&esp;&esp;车夫在外抄手敬立,喊了几声,没人下来。
还是耶律尧缓缓开口:“到公主府了。
近几日同西凉谈判激烈,宣大人向来有辩才,应该还在内阁忙碌吧,长公主殿下呢,在府上吗?”
&esp;&esp;宣榕点头:“在连夜召见书堂监事。”
&esp;&esp;那就也是在忙碌。
耶律尧便歪了歪头:“小菩萨,你若心里真有什么难受不痛苦,没人相诉,不介意可以和我说。
反正我马上也要离开,保证守口如瓶,将一切秘密带到坟墓里。”
&esp;&esp;宣榕正欲掀帘,扯出个无奈的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无遮拦。
病重之人还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esp;&esp;“哪有。”
耶律尧懒洋洋道,见宣榕踩凳下车,也跟着她身影侧过头,“郡主金口玉言,断定我能寿比南山,有你这么个保证在前,我自然敢乱说话了
&esp;&esp;。”
&esp;&esp;宣榕猛然转身,只见耶律尧斜倚坐榻,府前灯笼摇曳,几抹红光席卷入车中,衬得他像一只恣意妄为的妖。
她哑然片刻,道:“无惧无畏,善。
不过你怎么……”
&esp;&esp;话音顿住。
倒是耶律尧善解人意地接道:“怎么神志不清时,还能听到旁人说的话?”
&esp;&esp;宣榕:“……”
&esp;&esp;耶律尧一脸坦然:“能啊。
我只是分不太清真与假,实与幻。
否则让你离远做什么,万一你顶着某位血仇脸面过来,我是杀你还是不杀?哦对,北疆确实没有磨牙的习俗,是我不对,我再次道歉。”
&esp;&esp;他说得模棱两可,周围随侍不明所以。
&esp;&esp;宣榕:“……”
&esp;&esp;确实是她主动凑过去的,她无话可说,扭头就走。
身后似是传来一声极低的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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