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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女子体量轻盈,长长的黑发随便挽着双发髻,额前仍然覆着浅浅齐眉短发,貌似尚未及笄的青春少女,鼻下都蒙着轻柔白纱,容貌看得影影绰绰。
她步步金莲,舞姿妖娆,惊为天人。
“她是谁?”
哥舒寒颇有兴趣。
“一个新来的跳舞姑娘,身轻如燕,据说能在铺着沉香屑的金几上翩翩起舞却不着半点痕迹,只一直白纱遮面,看不清容貌。
不爱说话,性子傲得狠。
我很想,捧她做新一任的花魁呢。”
莲弱尘走到哥舒寒身边道:“只是这姑娘很难交往。
前几日,有醉酒的客人想用强揭下她面纱,我正欲解围,那客人却不知怎么的就着了她的道儿,被毒伤了手臂,疼痛难忍,现在还爬不起床。
怎么,你对小姑娘也有兴趣吗?”
“有趣。”
哥舒寒把玩着茶杯,兴趣盎然道:“弱尘,别忘了告诉斩汐兄,我约他倚翠院喝花酒的事儿。”
话音未落,哥舒寒已经从窗子蹿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离去依旧无声无息,只剩一枚碧色茶杯,稳稳落在窗台上,让最后一缕淡淡的茶气,消弥在月夜之中。
“姐姐,这哥舒寒就像无常鬼,来无影去无踪,脾气也阴阳怪气的。”
芷蓝怯怯地靠近莲弱尘,问道:“大概也只有那些风月场里的女子才欢喜他吧?”
“他还是人时,也曾为了一个女子,动了情,受了伤,死了心。
然后就变成这个鬼德行。
这狼崽子早就失心疯了,谁招惹他,非被他啮骨啖心不可,本性使然。
也只有那些欢场女子,或贪他豪爽阔绰,或恋他威猛彪悍,他比谁都清楚。
风花雪月,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各不相欠,他们都自在。
他啊,恐怕连骨髓都极冷。”
莲弱尘微笑道:“真想,有个女妖精下来好好收拾他,放把火烧他个七荤八素。
我倒想看看,这嚣张无耻的狼崽子,自己尾巴尖儿着火的窘迫德行。”
“什么人敢给他煽风点火啊?”
芷蓝撇嘴。
“万物相生相克,他早晚会遇到。”
莲弱尘望着桅杆上那一抹飘逸的白色身影,轻嗅手中白莲花,浅笑蛊惑道:“妖孽与妖孽,方才天造地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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