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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今日宴会实在累了,还未梳洗好阿绵就掩唇打了几个哈欠,眼神迷蒙,随时就要睡去。
香儿心疼道:“小姐,不如就推了明日五公主的邀约,好好歇息一会儿,最近小姐都没得个空闲的时候。”
“嗯……不行。”
阿绵摆了摆手,“五姐姐那是早就约好的,推了她铁定要气恼,指不定还要到府里来和我理论一番。”
这几年五公主宁清惋也越发率性了,年至十八都还未寻驸马。
倒不是没人敢娶,而是她没一个看得上的,之前好不容易有忠勇侯家的公子鼓起勇气多次示好,各种偶遇,但宁清惋看不上他的作风,觉得娘兮兮毫无男子气概,拿着鞭子将人抽跑了。
为这,容妃不知愁掉了多少根头发,可五公主有外祖父和太子撑腰,在这件事上根本不愿妥协。
由于平日阿绵和五公主走得太近,程王氏都有几分担忧,生怕自家乖巧可人的女人也被带得生猛彪悍,不止一次告诫阿绵在这些事上绝不可向五公主学……
想到宁清惋闹出的一些趣事,阿绵不禁有了笑意,缓步上榻,“把我明日要送给五姐姐的扇子备好,其他灯都熄了,只留一盏边上的八角琉璃灯,你们也早些去睡吧。”
“是。”
香儿小九等人退下。
阿绵揉了揉疲乏的额头,目光投至梳妆台上静放的一对紫玉芙蓉耳珰,眸光微微闪烁,便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
东华宫中,太子缓缓擦拭长剑,听得有人推门,平淡道:“可交待了?”
“没有,那人嘴硬的很。
之前被殿下一剑刺穿肩胛,现在已经痛晕了过去,用盐水也未曾泼醒。”
来人小心翼翼回禀,太子殿下如今看着虽平静,可正是这种风雨欲来的气息才叫人胆寒。
“嗯。”
太子放下剑,“既然有骨气,那就成全了他。
陛下那边如何?”
“陛下宫中倒是毫无异动,侍卫们十二个时辰严防盯守,但凡有一丝不对劲都能马上制住。”
太子冷笑一声,“看来是冲着孤来的。”
那人低首,其中道理谁都明白。
毕竟现在陛下不理朝政,如果太子殿下再出事,这大苍可不就要乱天了。
“当初张太医如何进的张家,如今可查明了?”
“属下…仍未查到。”
那人有些惭愧,“当初张府付为灰烬,属下派人去打听张太医的妻儿,亲朋好友,竟谁也不知,都道张太医平素独来独往,与人不亲近。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和张太医有五分相似甚肖其子的青年,那人又道确实有父曾为太医,但在多年前就已逝世,属下查明也确实如此,线索便断了。”
“出去,自领十板。”
“是!
谢太子殿下。”
太子复起身,踱至窗外,空中星光正逐渐暗淡,天光初显。
他抬起沾了一丝血迹的右手轻嗅,似乎还能闻到之前在那刺客身上染上的淡香。
那香味他再是熟悉不过,正是长姐清悦常熏的沉水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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