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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几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话时,已经是两刻钟后。
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陛下和太子郡主这般相处,李安万分欣慰地忙前忙后,也不去唤那些小宫女了,直接自己上阵又是倒茶又是扇风。
元宁帝嫌他在旁边晃眼,将人轰了出去。
李安乐呵呵的,临出去前还小声对阿绵道:“郡主,您可得好好劝劝陛下。”
阿绵对他眨眨眼,元宁帝黑着脸,“这是朕的寝宫还是你们的?怎么,如今朕不理朝事,就都可以随意来闯了?”
“嗯……”
阿绵支下颌看他一会儿,“因为我想陛下了啊。”
元宁帝:……
古人含蓄,倒很少如此直接,阿绵的话让元宁帝猝不及防红了老脸。
况且她笑意盈盈的模样,也叫人不忍责备。
阿绵看着他微微长出的半截胡子,皱了皱鼻子,“陛下好邋遢,没有皇后娘娘和姑母管着,就毫无形象了。”
太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懒懒往后一靠,手把玩着阿绵垂到腰际的长发,“阿绵,你再说下去,父皇就要恼羞成怒了。”
这话让元宁帝找到了炮口转移地,“太子不专心政务,跟着这小丫头胡闹,给朕滚出去上朝!”
“如今已过午时,早就下朝了。”
阿绵睁着眼睛看他,“太子哥哥才没有不务正业。”
元宁帝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他终于发现对着这二人,自己是占不到上风的。
见状阿绵起身,挪到了元宁帝身旁,小小声又带着期冀道:“陛下,让我在宫中陪你好不好?”
她不清楚几年前元宁帝发狂的原因,但是她依然对他的病有效,这就让她起了心思。
太子手指微动,还是没出声。
元宁帝拉下脸,“不行,这成何体统?”
转头见阿绵就要哭出来,又接了句,“只能住在柔福宫。”
阿绵哪不知道他的主意,瘪嘴道:“那可不行,前阵子我借阿娘生辰将姑母的藏库搜刮了一番,姑母现在看着我都没好脸色呢,太子哥哥又忙成那样,陛下再不收留我,我怎么待在宫里呢?”
她这强词夺理的小模样让元宁帝太子二人都忍不住浮出笑意,宫中这么多宫殿,哪能腾不出一个她住的地儿,偏她说得这么可怜。
“哦?”
元宁帝故意道,“能待在朕宫中的,只有朕的后妃和宫女,阿绵又属于哪一类?若不清不楚住下,就不怕旁人多言?”
“我是陛下义女啊。”
阿绵俏声道,“身为陛下亲封的郡主,也算陛下半个女儿,陛下生了病,作为女儿来侍疾,别人又能说什么闲话?”
她将女儿二字说得如此自然,似乎早就将其当成了事实。
元宁帝心中一热,竟无法再说出反驳的话来。
宫中不是没有其他公主想来看他,可都只在几年前还想过那么几次,都被她们各自母妃劝退了。
时间久了,竟只有阿绵还心心念念着他这个还曾经要喝她血的陛下。
太子瞥见父皇手握成拳,停下敲击案几的食指,起身揉了揉阿绵的头,“阿绵前几日还哭着对儿臣说,想要见父皇,还说如果不让她见,就是儿臣故意囚禁了您。”
“父皇便是为了我,也该满足一下阿绵心愿。”
“这不是已经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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