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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时辰还算充足,只搭十个鸡窝、十鸭窝,会不会有点少?
“闺女。”
顾连山抬头喊了顾棠一声,道:“四十只鸡鸭呢,你这只搭了十个鸡窝、十个鸭窝,余下的二十只怎么办?干冻着?”
“这窝是给母鸡、母鸭们下蛋用的,公鸡、公鸭又不下蛋,给它们搭窝作甚?这浑身上下都是毛,难道还能冻死它们不成?”
“你这话算是说着了,还真能冻死!”
顾连山嘴里啧啧两声,说起一件往事来。
“你三岁那年的冬日是最冷的!
你奶养了两只母鸡,天天当宝似的伺候,晚上都是抱到她屋里关着。
有天你奶跟你爷吵架,气得没想起母鸡的事,把鸡落在后院鸡圈里了。
次日一早你奶才想起来,到后院一瞧,两只母鸡都冻硬了!”
“还有这事?”
顾棠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我奶怕是要心疼坏了!”
“岂止是心疼坏了,你奶一个冬日都没缓过来!”
顾棠乐的不行,又问了一句:“那母鸡是吃了,还是卖了?”
顾连山撇嘴:“你奶说卖了,偏你大哥说,他在家闻到了肉香,估摸是你奶偷摸做了,与你大伯一家分吃了。”
顾棠:……啧!
这心偏的都没影儿了!
“两只母鸡而已,不给吃便直白的说出来,谁还稀罕她那口肉?至于这般藏着掖着的?奶也太小家子气了!
用她自个儿的话来说,上不得台面!”
“对!
你奶时常说这个上不了台面、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咱这家里,最上不了台面的就是她自个儿。”
顾平安夹在中间瞬间低下头,这话都不是他能说的,也就二姐与爹敢这般说。
说到吃肉,顾棠想起一事:“今儿是阳月(十月)二十九,明儿就是阳月最后一日,过了阳月,后个儿就是冬月初一了,那日是您的生辰日。
到时,我杀两只鸡,再弄两只兔子,那青酒也再给您买两筒,咱们好生的整治一桌席面!
就摆在咱们西厢,将您那些熟稔的好友兄弟啥的全都请来,好让奶瞧瞧,谁还吃不起肉?除了大伯一家,咱家可不稀罕她手里的那点儿个东西!”
顾连山当即咧嘴笑了起来:“这又是鸡又是兔子又是青酒的,这可是极破费的!”
“哪里破费了?鸡就杀这院里的公鸡,兔子我去山上抓,也就花银子买两筒青酒而已。
那日是您的生辰日,做闺女的自是要给您做脸才是。”
“好好好!
爹等着你给我做脸!”
顾连山被这话哄的极为高兴,咧着嘴露出上下两排牙,久久合不上嘴。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左右,院里的鸡窝已基本完成。
五个泥瓦匠一个接一个鸡窝的找补着,要是有不平不正的,再修补一番,确保每个鸡窝、鸭窝都板板正正、一模一样!
鸡窝和鸭窝是分开的,呈阶梯状,算算,并没有占去多少院子。
但好好的院子突兀地多出一个鸡圈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泥瓦匠们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东家是否满意。
随说他们完全按照东家的意愿做的活,但耐不住有的东家做好又反悔,到处挑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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