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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夜白飞快看了纸上内容,与司马凤匆匆走出去,告诉前来送信的十方城分舍头领,一切都听司马凤安排。
“既然是抛尸,且路途遥远,说不定有人看到过形迹可疑之人。”
司马凤对那头领说,“在抛尸地附近细细查问,任何可疑的消息都要回报给我。”
林少意生怕鹰贝舍人手不足,分拨了几十个少意盟帮众供头领差遣。
头领领命去了,司马凤回头对林少意说:“林盟主,我们也得去东菜市看看。”
若凶手真的藏身于东菜市,四个人莫名走入那地方,又莫名死了,一定有人看得到。
东菜市俨然一个隐隐**于十方城官府管理之外的小天地,越是这样的地方,人与人时间的防备就会越严密,随处都有眼睛。
林少意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但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和李亦瑾成日出入十方城,东菜市里的人说不定也会认识我们,倒不方便进去了。”
“乔装吧。”
迟夜白接口道,“人也不必去太多,我们几个都是身怀武功的,可以自保。”
林少意思索片刻,回头叮嘱李亦瑾看家,自己随着司马凤和迟夜白去东菜市。
甘乐意跃跃欲试地想去刨坟,宋悲言一脸悲怆,无奈无人相帮,哭丧着脸跟他走了。
“谁来帮忙乔装?”
林少意问司马凤,“少意盟里似乎没谁懂得这件事。”
“我来。”
迟夜白平静道。
林少意吃了一惊:“迟当家?”
“鹰贝舍探子可不仅是轻功好身法好,他们要潜入各种地方打探情报,所以乔装技术是基础。”
司马凤略带点儿让旁人莫名其妙的骄傲,“再说了,小白看什么都能记住,乔装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他小心翼翼地夸迟夜白,迟夜白脸上没什么喜色,只抬眼盯着他,眼角有些弯。
让少意盟帮众买回各类必须的东西之后,迟夜白便开始上手干活了。
李亦瑾没什么事情做,抱着辛重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
林少意的俊脸变成个莽汉之后,辛重猛地抓住李亦瑾的手臂,哇地一声哭出来。
林少意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李亦瑾捂着辛重的眼睛,正小声安慰:“莫怕莫怕,丑是丑了些,但里头还是你的林哥哥。”
林少意:“谁丑?”
李亦瑾:“你丑啊。”
两人一个皱着眉头,一个笑意盈盈。
李亦瑾还不忘提醒他:“粉没糊牢,你别皱眉,小心又掉下来了,还得再贴过。”
给林少意乔装打扮花了最多时间,司马凤和迟夜白对十方城的人来说是陌生人,两人只简单换了束发的方式和衣着,不再捣鼓别的东西。
司马凤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船工,裤脚和袖口都高高挽起,上面抹了一层黑的,又贴了几根面粉揉捏而成的疤疤,似模似样的。
迟夜白则十分简单,他脸色仍旧苍白,身上草草套了件白色长衣,腰背微微佝偻,头发凌乱,浑似一个病鬼。
司马凤盯着迟夜白猛看,迟夜白不解:“看什么?哪儿没做好?”
“都很好。”
司马凤笑道,“小白,你怎么总那么好看呢?天上地下,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迟夜白眉头一皱,脸上一红,低声道:“这种青楼调笑的话,不许再跟我说了。”
司马凤连忙收起脸上嬉笑神情,郑重点头。
一旁的辛重已经不哭了。
他坐在李亦瑾怀中,抽泣着,看李亦瑾把林少意鬓边没梳好的头发整齐别到了耳后。
三人从十方城东面城门入城,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东菜市。
和城门热闹熙攘的景象不同,东菜市即便在白天也一片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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