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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明明已经含了一汪春水眼眸,低声一笑,抱了她便利落起身,将她放了外屋摆着一张贵妃榻上,闩闭了门后,回来压了上去。
只是没片刻,里屋忽然发出银铃连续晃动声音,外头走廊上也开始传来下人穿行而过脚步声。
徐若麟抬头,苦恼地呃了一声。
银铃声晃得厉害,喵儿醒了,见不到熟悉人近旁,床上努力地滚啊滚,依依呀呀地叫唤。
还不见人,开始哇哇地哭。
初念推他,他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把她晕红脸颊,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了句“晚上再来”
,这才放开了她,吁出一口气,一只手枕着自己后脑倚靠榻上,懒洋洋笑看她手忙脚乱地拣起散落衣裳穿上,一边掩着衣襟系着带,一边匆忙往里去,用温柔悦耳声音道:“乖乖,娘来了——”
徐若麟目送她背影,长长伸了个懒腰,唇边浮出一丝笑意。
夜间,白日睡够了喵儿总算不再折腾大人,跟着乳母香甜地睡了过去。
夫妇二人可算能够安生地躺下来时,他想起白日未完好事,抱住她求欢时,见她懒洋洋提不起劲,手指只是下意识地他胸膛上来回划过,欲言又止样子。
“想什么?”
他想了下,问道。
初念微微叹了口气,终于道:“我想你明日朝会……那些人虽然罪有应得了。
可是我担心,万岁怕也会迁怒于你……”
徐若麟看起来有些惊诧,随即笑了下,微微点头。
“你说得不错,但只对了一半。
其实,即便他不迁怒于我,照如今情势,他迟早也难容我于朝廷。
朝廷里原本有方熙载与我,还可相互牵制,如今他去了,剩我独大。
骨肉父子,尚且离心,何况是我这个外人。
他又如何能放心?立朝堂之上动动嘴皮子安稳日子,我是不可能再有。”
他说完,见初念一双秀目中满是忧愁,再次一笑,道:“你别被我吓住了。
话自然要这么说,好叫你有个准备。
只是你放心。
现如今再怎么样,他也不会真对我如何。
就算过去这十数年随驾经历可以一笔勾销,但边境仍旧未宁,他还需要我去对付他们。”
初念迟疑了下,道:“边境大祸患便是北宂,刚数月前,你不是打败了他们?两国正议和吗?”
“这只是表面,你不知道,如今情况早又有了变动。
北宂皇帝年迈,尤烈是他幼子,他早有心将皇位传给他。
大皇子对此早心怀不满。
此人野心不尤烈之下,只是从前一直被尤烈所制而已。
尤烈一死,他便暗中行动,半个月时,就早两国使者还边境为各自利益吵得不可开交时,他国都逼宫成功,已经揽了皇权,下第一道令便是中止和谈,召回了北宂使者。”
“这个消息,数日前已经急递到了内阁,”
徐若麟道,“朝廷之中,元康朝可用之将本就平平,否则也不会这么便败退。
嘉庚乱后,是寥落。
放眼满朝,能够对抗北宂之人,便只剩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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