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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事?”
不想见是不想见,既然见了就不能太没样子,要不也显得她沈菱凤太不懂规矩:“到那边凉亭坐坐,大人有话直说。”
“皇上今日召见,敕令一月之内将作乱京城的江洋大盗缉拿归案。
如若不然,就要提头来见。”
曾献羽冠服未换,正襟危坐在凉亭中,锦弗乖巧地端上来一壶新沏好的碧螺春,福了一福到花径上守着。
沈菱凤慢慢玩着茶道,堪比白玉的纤纤十指在雨过天青的茶壶和茶盏间游移。
曾献羽本来要说的话,就因为盯着沈菱凤灵巧自如的双手,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什么话要说。
抿了口清香扑鼻的淡茶,没听到人说话。
抬起眼皮看到曾献羽发愣的表情,沈菱凤一张俏脸涨得娇红,差点撂下茶盏走人。
这要是从前做闺女的时候,肯定就是大大的失礼,可以说成是轻薄了,现在能做什么?推他一下,还是视而不见?推他一下,还以为自己真成了那些同样轻薄的女子。
视而不见,绝对是稳妥得多。
茶盏轻磕在石桌上,曾献羽回过神来,大概是觉察出自己的失态,有意咳嗽了一声。
端起已经温凉的淡茶抿了一口,继续咳嗽不停。
刚才是为了给自己掩饰失态,这回应该是要真正掩饰失态。
“大人是已经将那位惊动四方的江洋大盗缉拿归案了?”
难道是想要把自己算到这个提头来见的人里头,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那才真是撞到点子上了。
不过自己好端端坐在这里品茶,能够捉住的话岂不是要到皇帝面前邀功了?
“一大早才在御书房领旨,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内,怎么会缉拿归案?”
曾献羽不是没想过该和什么人商量这件事,从朝房回府的一路上,脑子里一刻都没停。
前前后后不知想了几遍,最后定格的人选是沈菱凤。
他坚信只有沈菱凤会帮自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点坚定是从哪里来。
“大人有何高见?”
慢慢吹着微微发烫的茶水,这种事该是来问她的?还是曾献羽有意试探?如果是,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菱凤心底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战,却又笃定一个事实:曾献羽不可能知道自己另外一张面孔,这世上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想问问夫人,先时岳父执掌相印之时,遇见此等事宜是如何处置?难道任由宵小逍遥法外?”
曾献羽从同僚口中不止一次知道,自己那位已经挂冠还乡的泰山大人,绝对是一等一高手。
本人在皇帝权贵之间游刃有余,也没有任意一人会觉得他做了任何权臣不该做的事情。
维持**,前朝还有君臣之间的一派升平,这就是本事。
处置任何朝中大事,没见过有失策的时候。
甚至先帝朝的三大征,没有一次不是大获全胜。
除了大将在外,将士个个奋力向前以外。
更多的是这位相爷在后面全力保障军中供给,在兵部这么久,没听到过一句关于他的毁谤之言。
这算不算一位宰相在所有将士,或者是同僚中最高的美誉?唯一让所有人不解的是,为何他要急流勇退,早早挂冠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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