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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歌被带走后,如今的谢家,就只剩下谢兰轩一个可以支应门户的男丁了。
这个打击,比之前更大,先还有谢安歌替他们奔走,事情看起来转圜余地看起来也大些,可如今……其他的女眷更是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心骨,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钟湘毕竟有所准备,还没失了主张,依着之前谢安歌的安排,叫谢兰轩同谢安歌的几位幕僚一道,向亲友求助,打听消息,收罗证据,以证清白。
而自己安抚女眷之余,也常投帖拜访交好的一些夫人们,以求通过她们向她们的家人了解一些信息。
这种情况下,谢兰轩快速地成长了起来,似乎是一夜间便变得稳重懂事了。
前段日子他就跟着父亲去各方奔走,如今,他独当一面,说话行事,也都颇为得体,这要是谢安歌在的话,肯定会觉得欣慰。
他每日都在外奔走,带回来各种各样的消息,只是有用的消息却不多。
谢兰馨见母亲和二哥都忙得脚不沾地,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了些,她能做得不过是把家务都接手过来,让娘轻松一些,也让二哥得到更好的照顾。
看着以往爱嬉笑玩闹的二哥如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没几天就憔悴了下去,谢兰馨心中十分难过,除了如大哥他们应考时那样叫人细心照顾他饮食起居外,自己也常变着法儿的为他解颐,时不时地就亲手端茶送水,对他嘘寒问暖。
谢兰轩也心疼妹妹。
家里出事,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奔波劳碌,妹妹本该是无忧无虑地养在闺中清闲度日的,如今担心爹和大哥之余,还要打点家中的事务,这几日显然没休息好,容光都减了好几分了。
便也常逗她开心,又总把打听到的消息往好里说。
宁国府作为钟湘的娘家,在这件事上,也出力不少。
钟源和钟三舅在外奔走,钟母年老,王氏便常作为代表来探望安慰钟湘。
谢兰馨便旁听到了不少关于冯氏的作为。
对于谢家出事,冯氏颇有些幸灾乐祸,推脱着病,不仅没去谢家来探望,对于钟三舅替谢家奔走,也是颇为不满,跟着钟三舅抱怨了好几次,只是钟三舅毕竟还是顾念兄妹之情的,并没有听她的话,不管谢家的事。
冯氏便只能和来探望她的自家庶妹抱怨了:“这谢家也真是的,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有这么一门亲戚。
三天两头的叫我不痛快!”
小冯氏便道:“可那边毕竟是贵府老太太唯一的女儿呢,姐姐想要撇清,也是不容易呢。”
“是啊,所以才说倒霉啊!”
“听说那边可是出了大事了,家里的男丁都被抓到大牢里了,府里的人天天往谢府跑,姐姐也不过去看看?你们家老太太会不高兴吧?”
冯氏喝了口热茶,觉得身心皆暖,她不屑道:“去什么去,我才不去呢!
过去沾一身霉气!
我这不是病了吗?老太太能说我什么?”
小冯氏磕着瓜子,喝着茶,嘴里叨叨着:“也是呢。
唉,刚放榜的时候,眼见着那边府上中了三个贡士,好生热闹呢,谁能想到,这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就被投进了大牢,也不知道是什么命!”
冯氏带着几分得意,道:“幸好我聪明,拒了他家女儿和我们家子枢的亲事,不然,我家子枢的名声也要被带累了。
科举舞弊,哼,这辈子算是没前程了,看老太太还夸口她外孙子有才呢!
我们子枢那么优秀的亲孙子,她全看不见,这心也不知道偏到哪去了!”
小冯氏也在心中暗道:是啊是啊,好在我家耀祖也没同他们家订亲,幸好幸好!
嘴上附和着:“是啊,别的事帮忙也就算了,这舞弊的事,沾上多不好啊,万一连累到子枢怎么办,姐姐怎么也不叫姐夫劝劝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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