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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了吗?”
他也看着我,用手指了指胸口,“在我们心里,应该给自己预留一口棺材,说起来是有点那个,但实际上这口棺材是很好的心灵疗养所。
当你在凡世挣扎得很痛苦的时候,你就不妨自己躺进去,什么也别想,把所有的悲伤绝望通通扔到棺材外面,你在里面就是最纯粹的自己,慢慢地,你心里的伤口会有愈合的迹象,就算不能痊愈,至少不会那么疼痛了。
然后你就可以出来,太阳一照,什么事都没了,你会觉得所有的伤害不过如此,该干吗干吗去,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大不了我又躺进去……”
我瞠目结舌。
高澎没看我,点了根烟,吐出一口,又吸进一口,烟雾笼罩的表情模糊不清,好像说出这些话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高澎,你是个天才,说得真好,把什么都说透了。”
“是因为我什么都看透了。”
高澎笑着说。
“那我就照你说的办,在心里放口棺材……”
“考儿,我跟你讲这些话的意思并不一定是要你弄口棺材,我是希望你把什么都看淡一点儿,爱也好,恨也好,希望也好,绝望也好,都不要太较真,当有一天我们躺进真正的棺材的时候,可以少些遗憾,活着的时候纯粹地活,死了就会少很多遗憾……”
我连连点头,“我听你的,高澎。”
“你不像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惊天动地地一闹腾,你又是我行我素。”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高澎呵呵地笑起来,“就你这么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我要看不透的话,我行走江湖十几年就白混了!”
我耍赖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高澎,我崇拜你!”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樱之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跟祁树礼闹别扭了。
我问怎么了,樱之说祁树礼早上把她叫进办公室,说了一堆的话,大意是我不理他,希望樱之可以当个和事佬云云。
“你们出啥事了?祁总昨天就往返我办公室好几趟,又没什么具体的事吩咐,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这可太不像他了,今天他才跟我说实话,说他不小心惹恼了你,哎,他怎么惹你了?”
樱之的好奇心泛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种事要我怎么说呢,真有点难以启齿。
虽然祁树礼确实惹恼了我,不过我并不想破坏他在樱之心中的领导形象,说到底是邻居,搞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并不是我乐见的。
虽然这两天我见了祁树礼脸色是不大好看,但那天的事我其实并没有太往心里去,这两天心里乱着也顾不上想这茬事,就当是被蜜蜂蜇了吧,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轻描淡写地跟樱之说:“没什么,我调戏了他几句,他不高兴,然后就不欢而散了。”
“你调戏他?真的还是假的啊?”
樱之显然不信。
“哎呀有什么稀奇的,闲得无聊,他刚好在我面前晃,我就顺便调戏他喽。
你知道他这人很正经的,我说话又随便,跟他有代沟的。”
我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见长了。
“嗯,他这人是很严肃,在公司里没有人不怕他,你怎么能开他的玩笑呢,别这样了,以后你得管管自己的嘴巴。”
樱之不愧是祁树礼手下的好员工,很维护他,还担当起传话筒的职责,“哦,对了,祁总晚上想请你吃饭,你去不去……嗳,不对呀,你调戏了他,他怎么还请你吃饭?”
“樱之啊,我还有事呢,回头再聊,就这样了啊,拜拜。”
我赶紧挂了电话。
忽悠樱之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我会有罪恶感,至于调戏祁树礼,下辈子吧。
邻里相处,总避免不了有些摩擦,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我想了半天,还是给祁树礼发了条短信:“你甭请我吃饭了,我就当是被蜜蜂蜇了。”
半分钟后,祁树礼回短信:“我不是蜜蜂,蜜蜂只要蜇了人就会死,我虽有错,但罪不该死吧?”
这人真啰唆,我懒得理他了,下班后我给樱之打电话,约她陪我去做头发。
谁知接电话的却不是她本人,是个男人,我一愣,正欲问对方是谁,对方却先发话过来:“你是考儿吧,我是你周大哥,找樱之什么事啊?”
“周由己!”
我吃惊得大叫,“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樱之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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