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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霎时停了动作,回望着青鸾点点头。
“奴婢帮您抱着琴,您是要自己走回去吗?”
他听了摇摇头,说:“有点累了。”
嬴政闻言蹲下身子,等青鸾把人稳稳的扶到背上后便扣紧了孩子双腿的站起身来。
一路上跟在后面的青鸾一脸伤感,而嬴政却只是微笑着把脚步放得更缓了。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呢?
景臻已经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并不在乎陪在身边的是谁,反正都看不到了,谁来背对他都是一样的。
只是嬴政自己放不下这一份从脊背处传来的温暖,只是他想看到,那双小手还能紧紧的扶着自己的双肩。
“大王,您为什么不明说呢?这样子陪着下去,也不能有什么改变。”
女子轻声说着,帮他把未批的折子分出类来。
而嬴政似乎没听见,继续低头思考着什么。
“大王恕罪,奴婢……真是装不下去了。”
“青鸾?”
女子咬了咬下唇,鼓足了勇气才说:“奴婢,不想看着您这么惩罚自己。”
“你觉得,这是一种惩罚吗?”
嬴政搁下笔,语声也变得更加柔和:“把孤当做平常的下人有什么不好呢。
至少对陌生人,景臻还会微笑会点头还会说话,虽然只能静静的看着不能回答,对于我来说却也足够了。
但是他面对嬴政……罢了,就算是寡人,很多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自己。”
“您为什么不试试呢?也许公子他……”
“景臻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我不想再把他卷入到这些混乱里。”
青鸾摇摇头,她还是不能理解,这明明想要却又不敢开口,这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和愧疚。
时间过去了一年,又一年。
太医说耐心调理个几年,公子的眼睛总会有起色。
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似乎还是那样,单单能感到些光线的没有任何好转。
他们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而景臻,也渐渐长大的不能再称之为‘孩子’。
嬴政看着那清俊淡雅的眉眼,想象着他再过五年的模样。
那时候,景臻一定会是个让女子们倚门偷看的翩翩君子吧。
只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能与之相配的人呢?但如若那个人是自己……嬴政摇摇头,打断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臆想。
“大王什么时候回来?”
“此去雍城只为把母亲接回宫里,用不了几日。”
青鸾欣喜的点点头,只道他也终于能放下那段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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