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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昨日他之脉象沉缓,若不是内力深厚之人为他运功渡气赵衍绝无生机,李西垣不懂医理内力也没到如此程度,难道是另外有人相助?”
夜重璃想着叹了口气,她本想借这机会在暗中神鬼不知的除掉赵衍,她在为赵衍诊治的医官身上动手脚就是为了跟自己撇清关系。
这样即便赵衍死了嬴政也不会怪到她身上来,至多迁怒于李西垣和军中大夫,可她没想到赵衍居然另有生路。
她略带惆怅的笑了笑,“当年我是有违天命才救了你,如今却连我也不能奈你何了吗?想我夜重璃活过百年,何曾做过如此作茧自缚之事。”
若不是当年嬴政苦苦哀求以命为注,她又怎么会答应?可那时夜重璃只以为嬴政对萧默珩是一时贪恋,过个几年也就厌了,没想到这人居然越陷越深,即便是要一改自己的命数也毫不犹豫。
事到如今,竟只能逼着夜重璃自己动手,但嬴政不日就将回来,若失去这个机会恐怕以后就很难找到机会了。
这个赵衍的确伤得不轻,就是高渐离这样内力醇厚的人也觉得分外吃紧,两个多时辰过去才总算解了那人的性命之危。
高渐离出来之际,额上已经蒙了好几层细汗,连里衣都湿了一片。
张良迎上去,关切的问说:“你怎么样?”
“没事,休息几晚就好了。
但是这个人……”
高渐离眼中露出一丝迷惑,“他与常人的体质似乎有所不同。”
“哦?哪里不同?”
“我自诩内力醇厚,之前也帮几位江湖上的好友疗养运气,这失魂散所留的内伤虽然致命但以我的功力要想治好并不是难事。
只是这个赵衍,初时我的真气输送进去他非但不能接受还很是排斥,之后要想引气在他体内流转更是困难无比。”
“所以,你才用了这么久时间?”
“嗯。”
高渐离点点头,“我虽懂一些医理但还是看不出端倪,这样看来越姑娘的担心不无道,这个赵衍确实有些古怪,子房,你还是小心的好。”
“先生所言我自当铭记,只是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高渐离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已经天亮,估计傍晚时分就能醒转了。”
“那不知……”
张良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
“何事?”
“不知先生能不能跟姒姜一起暂时避让?”
“为何?”
“子房当下所行之事本就艰难,若还有先生和姒姜在此,恐怕是添了子房的顾虑也平增了你们的危险。”
听他说得委婉,高渐离才一语戳破:“你是说,我们会妨碍到你。”
“这……先生果然如明镜,只是子房对先生心中有愧。”
“只要你不行愧悔之事,就不必有愧悔之心,越姑娘那边我会代你来说明。”
“我真是羡慕荆轲前辈。”
张良突然叹道:“他能得先生您这样的一位知己好友,可真谓是此生无憾了吧。”
高渐离难得笑了笑,但那笑意不知是苦涩还是自嘲。
不知高渐离同越姒姜说了些什么,那个倔强纯烈的人竟然真跟他乖乖的走了,离开前只说了句他们就在不远处,让张良一有变故就吹响那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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