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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徐妈就吩咐厨下的人烧水,准备给谢兰馨洗沐更衣,又让月白去夫人那里回禀小姐已经回府了。
谢兰馨听到徐妈的吩咐,就往自己身上一打量,才发现自己那崭新的藕荷色夹袄上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泥灰、草叶之类的东西,一双白嫩的小手也脏了,顿时不好意思了。
又想到自己之前吃了烤麻雀,好像也沾到了一些油渍,虽然擦过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痕迹,忙问徐妈:“我脸上干净不?”
说着也不等徐妈回答,就跑进房里照镜子。
徐妈看到她打量自己,便取笑她:“这会儿发现自己成了小脏猫啦?刚才那会儿玩得可尽兴了。
叫夫人看见你这样子,定会训你一顿。”
谢兰馨发现自己脸上有没有油渍看不出来,却也是脏兮兮的,有些想不通:“刚才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会弄得这么脏呀?”
“你呀,高兴起来,还能顾及到你的衣服你的脸?这儿蹭一下,那儿擦一下,能不脏吗?就算在家里,不留心衣服也就一下子弄脏了,更何况外面,到处是尘土。”
徐妈嗔怪地找出了替换的衣服,“也不知道这衣服还洗不洗得出来。”
尘土还好,那些草汁子什么的最难洗了,谢兰馨今天穿的又是淡颜色的衣服。
“这衣服我才穿第二回呢。”
谢兰馨也有点儿郁闷,红艳艳的小嘴也嘟了起来。
她去年的旧夹袄都小了,且过年的时候还在孝期,也没什么鲜亮的新衣服,这是出孝后,钟湘新给她做的几身衣服中她最喜欢的一件。
“又要贪玩,又想衣服不弄脏,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一时热水来了,徐妈便叫她洗澡,“赶紧洗了换另一身,夫人恐怕等着你吃饭呢。”
兰馨被她塞到澡桶里泡着,徐妈一边洗,一边说她:“我的好小姐呀,看看你身上,搓下来一层泥啦。
以后啊,还是少出去玩吧,多在家里做做针线、好好跟着老爷读书写字。
有什么想吃的,奶娘给你做,什么烤麻雀,咱们家里也可以做啊,他们做的味道又不好,还烤焦了,奶娘给你去做,包管好吃。”
在外面的时候,徐妈尽管不太赞同,也不会多说兰馨什么,就算小姐再小,也是主子,在外面一定要给她留面子。
再说,在她兴致头上劝她不要玩,小孩子拗上来,在反而不好办,被外人看到了,也不好看,所以她在外面除了必要的提醒外,就任兰馨玩了。
但现在回到家,就要好好劝劝了。
“哪里有搓下一层泥啊。
就一点点脏啊,”
谢兰馨抗议,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洗澡水热出来的,还是羞的,“再说,我也有好好念书,好好做针线啊,又不是天天出去玩儿,我很乖的呀,今天才第一天呢。”
“恩,我们家阿凝最乖了,”
徐妈忙哄她,“奶娘也是担心你以后回到京城被那些小姐们给比下去啊。”
“奶娘不用担心啦,阿凝一定是最最好的。”
兰馨很自信地道。
“也是,咱们家的阿凝,叫人一看就欢喜呢,”
徐妈笑着把她从浴桶里抱出来,“好了,咱们换上赶紧地衣服去吃饭。
丁香色的昨儿刚洗了,葱绿色的还有点潮潮的,你就穿月白色的这身吧。
磨蹭了这么久,夫人恐怕都等急了。”
“跟月白姐姐名字一样颜色的衣服呀,好吧。”
这身最素了,谢兰馨一向喜欢鲜艳的颜色,就是因为它的颜色和丫头月白的名字一样,才没有讨厌它。
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换了衣服,兰馨又想到了刚才纠结的新衣服与玩的问题,不过她也有了主意:“我以后出去玩的时候换上旧衣服,这样就不会心疼新衣服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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