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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墨凌身子轻微顿了顿,随即起身背对着她,声线已经恢复冰冷:“你回去吧,只此一次,下次绝不姑息。”
甄月捂着鲜血淋淋的伤口,稳稳起身,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声音一字一顿道:“谢坊主不杀之恩。”
紧闭的墨色大门被打开,咯吱一声又被重重关上,带进室外的一阵寒气。
隐在黑暗中的左残现身上前,冷酷的眸子带着疑惑跟不可思议,困惑道:“坊主,为何……。”
北墨凌走到雕花窗棂前,一缕蓝色月光幽幽洒在他俊美的脸上,让他皱起的眉毛带着一丝不解,他出乎意料的回答道:“我也不知。”
语气中的冷漠减少了些。
左残斟酌道:“坊主,这个女子并非安分守己的人,留着只怕无利。”
“确实留着无利,只是……。”
北墨凌望向殿外的暗黑天空,不知是在对左残说,还是自言自语,声线低沉:“只是她非黑非白,在这个沼泽的黑潭中,那一抹明光既然奇迹般的存活着,没有被沼泽吞没,显得匪夷所思,让人不自禁的想保留着。”
左残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袋,声音太小,让他并未听明白,既然主子做了决定,那便只能听言,只是跟了主子十六年,第一次见主子摇摆不定,又屡屡破例,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子对坊主不利。
甄月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四院,脊背挺直,没有一丝软弱,待路过麒麟殿时,看到黑夜笼罩下的一个蓝色身影,男子来回踱步,强压着不安又透着焦急。
“阿仇。”
声音微弱。
仇晟听到虚弱的呼唤声,猛地回身,疾步跑上前,见到女子一身鲜血,大惊失色,颤抖道:“小月?”
甄月浅浅一笑,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而去,只觉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游离的灵魂也被安抚下来,放心的进入昏迷。
甄月醒来时已经是翌日傍晚时分,初一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刚刚放下擦身子的帕子,察觉主子转醒,惊喜大叫起来:“姑娘醒了。”
在桌边打盹的初二立马惊醒,“姑娘醒了,我去通知仇公子。”
蹦起来欢喜的跑出寝殿。
甄月迷迷糊糊的神智在二人一惊一乍中,渐渐清明,只见初一被放大的俏脸凑过来,就差没痛哭流涕。
“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子虚先生再过来瞧一瞧。”
主子一直在初一心中代表着力量,是个举世无双的奇女子,昨日见主子满身鲜血昏迷不醒,吓得魂飞魄散。
甄月摇了摇头,觉得脖子的伤也不如昨日疼,平静道:“不用麻烦子虚先生了,你去倒杯水。”
初一急急巴巴去茶几上倒了杯水过来,紧闭的雕花大门倏地被打开,仇晟见到甄月靠在床上,沉重的心呼出一气,接过初一手上的清水道:“我来,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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