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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千君有些意外,只怪辛公子先前在她眼里的印象一直都很保守,突然孟浪起来,竟是如此胆大。
辛泽渊还在等着她反应,见她半天不吭声,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咕噜噜直转,初时?还猜不透她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直到见她目光越来越古怪,白皙的脸颊也渐渐红成猪肝后?,便明白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气?又想笑,伸手拽下她帽檐,把她整张脸罩在了里面,“乱想什么,待会儿带你去望江街用午食,午食后?去戏楼听曲子,看蜀地杂技,不是没?听过瀛洲古调吗,要不要听?等到了晚上,再带你去放花灯,如何?”
“京城内也有这些?”
人还在帽檐里,韩千君忙把头?伸出来,错愕地问道:“外面的乐人,还能比宫中的乐工齐全?”
市井之内,能见到这么多?把戏?
辛泽渊看了她一眼,就她对宫中什么都好的看法并不赞同,宫中的东西一定都是好的了?开口时?语气?淡然,“贵妃娘娘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这声‘贵妃娘娘’饶是迟钝如韩千君,也听出来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暗骂自?己怎的好端端的突然提起了宫中。
毕竟自?己是二嫁,头?一桩嫁的又是皇帝,谁能比过他?身份地位高,知道辛公子心里不服输,怎么也得安慰一番,肩头?凑过去,细声同他?道:“我已不是贵妃娘娘了,明儿一过,我便是辛公子的未婚妻,往后?都听辛公子的,辛公子想让我不回,我就不回。”
一顿骂而已,严重点顶多?关几天禁闭,但辛公子说的这些热闹,她今日若错过了,这辈子都会留下遗憾。
辛泽渊的胳膊被她的肩头?蹭来蹭去,似乎把他?当?成了小猫小狗在哄,侧头?看向?她,见她一张脸窝在帽檐里,雪白粉嫩,爱热闹的神色一展无遗了,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
之前她也是这般讨好皇帝的罢。
若要细思,只怕不够他?怄的,决定要来招惹她的那一刻起,他?便做好了准备,不去在意她的过往,柔声问道:“饿了没??”
韩千君重重点头?,“饿了,辛公子带我去吃好吃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韩千君灿烂明媚的一张笑脸,总算把辛公子逗笑了,起身牵她的手,“走。”
—
两人怎么上来的,便怎么下去,顺着木梯爬下了阁楼,底下一辆马车已候在了那,看到杨风坐在马车前牵着缰绳,随时?待着命,韩千君愈发觉得一个月三?十两白银,没?有白花。
马车从巷子驶出去,之后?的路韩千君便不认识了,只感觉脚下的马车七弯八拐,巧妙地从巷子里钻了出去,然后?到了一处开阔的临江集市。
与先前她去过的水市不同,街道干爽结净,没?有挑着大鱼大蟹的挑贩,也没?有拥挤到无处落脚的地步,更像是一条寻常的街市,可它又与她去过的御直街,长?街不一样,没?有高耸的酒楼,繁华的铺面,无论是摊位上贩卖的东西,还是行走在街头?的百姓,都透着一股淳朴。
走下马车的瞬间?,韩千君觉得自?己似乎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百姓的穿着打扮几乎都是粗布,找不到几身绫罗绸缎,道路上也不见华丽的马车,偶尔几辆牛车,人力拉动?木板车居多?。
但很热闹,街头?人群涌动?,不少?人围成了堆,也不知在看什么热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喝彩声。
活了十七年,在京城内韩千君自?认为去过了所有的热闹之地,却不知道还有这等地方,问身旁的公子,“这条街是何时?建的,我怎么没?来过?”
“你自?然没?来过。”
辛泽渊示意她看一旁的入口处的石碑,上面写着一行字,“禁止贵族、官员入内。”
韩千君:……
难怪他?下车时?,特意披上了一件粗布大氅。
那他?们是不是不能进了,还没?想明白为何贵族和官员不能入内,辛泽渊便提醒她道:“披风穿好,仔细荷包。”
韩千君心头?诧异,她逛了这么多?年的街,谁敢光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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