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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元苔拎着药脚步一转就去城西买菜。
这两日祖重南真的如他所说,没来蹭饭,故而元苔今日少买了半斤肉。
祖重南住的地方在松阳城郊处,一个小小的院子,院篱笆后只一件堂屋,被祖重南当卧房也当书房用。
屋中摆置寒酸的很,只一张桌一把椅一张床,桌上放着一副围棋盘,盘上黑白棋子零散着,床上除了枕头被褥,换下的衣服堆在床脚可怜兮兮的团在一起。
“赤阳老头,你这也忒破了吧。”
祖重南口中“来看望他的客人”
季洺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见屋内唯一的椅子被祖重南坐去了,有些嫌弃的坐在床边抱怨。
祖重南拿起一粒围棋子掷向季洺秋,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
我的字也是你能叫得的?”
那粒棋子祖重南用了功夫,季洺秋偏头躲过后就嵌进了他身后墙里。
季洺秋有些后怕的嘶了一声,不满道:“赤阳老头,你可真是敢对你的徒弟下死手。”
祖重南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下自家徒弟的脑袋:“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和师父说话的徒弟。”
季洺秋捂了头,干脆直接倒在床上喊疼,祖重南冷眼看了一会儿,抬腿踢了他一脚:“你突然寻我来,是为了什么事,说吧。”
季洺秋看装不下去了,坐起来说道:“是父亲叫我进王都的途中来寻你的。”
这原因倒是稀奇,祖重南一挑眉:“哦?平川侯寻我何事?”
季洺秋道:“不知父亲是得了什么消息,他只让我转告你,无论到哪都报个消息,好方便差人找到你。”
祖重南皱了眉:“这又是为何?”
季洺秋根据自己从大哥那里套来的话猜测道:“大约是陛下可能会不日召赤阳老头你回王都吧。”
祖重南有些不满:“我远庙堂事已久,召我回去做什么?”
季洺秋摊了摊手:“这我就猜不出来了,”
他眼睛一转,“哎师父,咱们今天中午在哪吃饭啊?”
祖重南睨他一眼:“说起来吃倒是愿意喊我一声师父了。
走吧,城南十丈楼,你出钱。”
十丈楼乃松阳城最大的酒楼,楼高三层,每层菜色皆不同,价格也逐层递增。
祖重南带季洺秋直接上了三层,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十分豪爽的对小二一挥手:“不必报菜式了,把你们这的拿手菜都盛上来吧。”
饶是季洺秋不短钱财,也忍不住一阵肉疼:“师父,你以前可教我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呢。”
祖重南喝着上好的武阳春雨,权当没听见。
窗外梅雨不停,祖重南坐倚高楼往下看街市纸伞重重,忽的看到一抹黛青色,哎了一声。
“西颢你看,”
祖重南叫了季洺秋的字,指了指楼下,“那个撑青伞的小书生,是我在松阳城收的学生。”
季洺秋被滚茶烫了嘴,正吐舌头,放下茶杯探头往下看,只见各色油纸伞中有一柄黛青色染成,黛青色的伞面遮着伞下人的容貌,季洺秋眯起眼睛,也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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