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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奎元带徐德富到了亮子里日本宪兵队部,冬天的迹象还可以看到,阴暗处有雪有冰。
只在队长室内小坐一会儿,角山荣带陶奎元、徐德富一起走到院子里。
“汪!
汪!”
阴森的大院里狗很凶地叫着。
“徐先生家养狗吗?”
角山荣问。
“有一条看家护院的二细狗(杂交品种)。”
徐德富说,农家养狗防贼防盗,夜里壮壮胆子而已。
“来来,我带你们去看狗。”
角山荣说。
徐德富心里有一面鼓在敲,他猜测不出日本宪兵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惴惴不安。
角山荣引着他们到院子的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角落,水泥、铁栅栏的狼狗圈,养着十几条凶恶的狼狗。
“这是纯种的狼犬……聪明,勇敢。”
角山荣夸耀狗道。
“比人聪明。”
陶奎元顺杆儿爬道。
两个日本兵抬一草人过来,徐德富愣眉愣眼地望着草人。
“开始!”
角山荣用日语说。
两个日本兵将草人扔进狗圈,狗一哄而上,掏向草人肚子,顷刻间草人被撕碎,狗从草人的肚子中叼走吃的东西——鲜红的马肉,狼吞虎咽起来。
哈哈哈!
角山荣狂笑,面部狰狞。
徐德富心里发怵,腿微微颤抖。
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像风吹开棉桃中飘出的一缕棉絮,轻飘飘地出了宪兵队大院,直到进了自己家的药店,他还觉着身子很轻,脚没根儿。
“德富,事儿办得顺利?”
表哥程先生问。
“到警局填个表,他们让我当‘瞩托’。”
“给警局?”
“不是,日本宪兵队,陶奎元领我见了角山荣。”
程先生起身关上通向药店外屋的门,房子连厢,内间说话声大外屋的人听得见。
他的这一动作让徐德富觉得不只是警惕和防备,担忧、惧怕什么。
徐德富问:“怎么,哥?”
“隔墙有耳。”
“有耳?”
徐德富诧异道。
“最近常有人到药店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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