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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开的芙蓉花孤零零的一枝,经不住这秋天的寒风,随风飘落几瓣,落在两人再也无法逾越的鸿沟里。
少年刚抬脚欲向前一步,许萱微微侧头,看向郝知礼身后匆匆走来的另一少年,嫣然一笑:“宠之,许久没有瞧见你,身为太子通事舍人,你不在太子身边上传下达、内外启奏,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那少年面带笑容,下颌微扬,身穿大红色华服,里面露出月白色的中衣,腰间挂着罕见的玉佩,只见他快步走来,朝许萱随意揖了一礼,腆着脸讨好道:“这不是阿公生日么,就算是在圣人身边做事,也是要回来问个安敬份孝心的。”
少年说话间毫不客气的将许萱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嘻嘻的凑到许萱身边:“萱姐姐今儿打扮的真好看,怪不得我这大侄子看见了都挪不动脚了。”
这句话说得郝知礼面红耳赤,却又拿自己这位向来桀骜不驯的小堂叔没有办法。
他嗫喏了半晌,才小声的说:“小叔莫要胡言乱语,当心别人听了误会。”
郝象贤朝他犯了一个白眼,当初他们二人的婚事闹得那么大,莫说整个安陆,就连长安的达官显贵俱都知道了。
不过这个比他还要大一岁的堂侄向来温和,脾气好得很,两人虽然玩不到一起去,他倒也不会欺负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前厅里大大正找你呢,你快去罢。”
郝知礼听了这话急忙往回转,临走前又恋恋不舍的看了许萱一眼,才满心失落的离去了。
“这小子倒是长情,即便两年前出了那事,倒还时常惦记着你。”
郝象贤似笑非笑,狭长的凤眼精光闪烁,令人捉摸不透。
许萱懒得理他,“宠之”
二字并非郝象贤的字,而是因为他在安陆向来暴戾乖张,痴顽不驯,整日里和一些纨绔子弟疯疯癫癫,这才被人取了这二字拿来取笑,谁知他不仅不在乎,反而自己喜欢的紧,只是气坏了他的父亲郝南容。
“你也消停几日吧,正儿八经的做些事情,省得阿叔整日里对你提心吊胆的。”
许萱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听,便挥手赶人,“我要去我的炼丹房了,你也赶紧去前厅吧,省得待会儿阿叔看不见你,又以为你跑去犯浑了。”
“是,我的好阿姐。”
郝象贤嬉皮笑脸,同样是教训的话,偏偏他还就听许萱的两句劝,旁的人当真是一点也不上心。
许萱所住的卿菱园后面有一小院,平时并无人住,许萱便令人将它打扫出来,做了专门炼丹药的地方。
此时小院里围着三五个侍女,有晒药材的,有给丹炉添火的,还有将药材渣聚拢起来捣碎的。
许萱走到丹炉旁看了一眼,嘱咐一旁烧火的侍女道:“小火慢烧,你少添些柴。”
小侍女应了,许萱又去药材那处瞧了瞧,伸出洁白柔嫩的纤纤玉指捻了捻,而后又放到舌尖尝了尝,轻轻摇了摇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她明明是按照那和尚的药方来的啊?
“难道是火候的问题?”
许萱把沉思的目光放在丹炉上,若药材没有问题,那么也就只有火候上了,或者还有什么地方被她遗漏了。
“娘子,彭郎派了小厮过来,说是有东西要送给您。”
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侍女捧着一样东西走了过来。
“先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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