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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之见!
男儿志在四方,好男儿就该走南闯北,为妻儿老小撑起一片天地!”
杜老爹突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又和杜沈氏杠上了。
“爹,你咋回来了?都没有声音啊您?”
果儿吱吱喳喳表示好奇。
“你们娘三个光顾得说话去了,哪还听见我进门啊!”
爹爹对于这点很不爽。
“你又说我什么呢?!
我是心疼柱子,我们老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他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让我爹娘怎么过啊!
再说了,你们念书的不都说什么,‘父母在,不远游’的吗?”
娘表示对爹爹刚刚的那番话极不满意。
“要不说你们头发长见识短呢!
光心疼有什么用?没有一技之长,你让柱子以后怎么过日子?像他二舅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这样你们就不心疼了?他好歹也跟我念了这么些年书,虽不像老大一样能联诗作文,但是,最起码写写算算不成问题,既然他自己想出去闯闯,而他正好也有这个优势,为什么不去?‘父母在,不远游’?迂腐之极!
等老大考上进士,就得去京城,要不也得外放出去做官,你也不要他去?把他拘在你身边就行了?”
爹爹最后来了个反问,问了娘一个犀利的问题。
“柱子和老大不一样,老大这是做官,是大事,是···”
娘还在争辩。
“那柱子要养家糊口,就不是大事了?”
爹步步逼人,让娘无话可说。
“爹,柱子哥的事,我们说了也不算啊,快别为这个和娘生气了。
您去里正家,怎么样了?里正大叔怎么说?”
枝儿开始打岔,爹和娘啊,套句以前的话说,就是欢喜冤家,娘说什么,爹总要反对,顺便教育娘一顿,但是,爹娘感情好却是半点假都不掺的。
“就是,光顾得跟你掰扯别的了,你去里正家,怎么样?里正的爹爹,是经历过上次水灾的老人了,他老人家怎么说?”
一提到正事,杜沈氏也没心思和爹吵吵了。
“唉,还能怎么说,他老人家说,就看老天爷给不给大家活路了,要是照这个下法,再有半个月,这河堤,肯定得决堤。
老李叔还说,当年修河堤的能人说了,咱这一带,地势低,好不容易扛过了上次的水,要是再淹一次,恐怕,这周围就不能住人了。”
提起这个爹爹是满脸愁容,也的确是,这种前景太恐怖了。
“什么?真的?怎么能不能住人呢?就算真的有个万一,河堤决堤了,咱这儿被淹了,可是总有水退了的时候吧?等水退了,不照样可以种地过日子吗?怎么能··”
杜沈氏是怎么也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也是,爹爹是独子,是奶奶年轻守寡,好不容易拉扯长大的,奶奶一走,在村里没什么亲人了,但是,娘可不是,姥姥一家,舅舅一家,都在村里,若是万一,自家倒是还好,爹爹是举人,总会有活路,但是姥姥舅舅该怎么办?“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老李叔就是这么说的,说是他当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个话,唉··我得到县里看看,县里总有县志,说不得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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