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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根香烟,吐出了一口烟随即被涌进的气流打散,淡了些的二手烟直直糊到了后座之人的脸SH拉淡然道:“你的健康和我有什么关系?顾医生,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了。”
这口气明显带着威胁。
后座的男子身着整洁,闭目养神,开口:“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
正在开车的金发少女握着方形盘的双手微微一紧,指节泛白,小声叫了她的名字,似是劝说:“海拉小姐……我……”
“你闭嘴。”
她打断了她,抬臂把香烟伸到车内的烟灰缸内,掸了掸烟灰,抬眸,在后视镜中看到了顾润雨的半个身子,言语中满是讽刺,对他道,“宗教中的圣子可以随时牺牲掉自己,你这种人偶尔牺牲一下健康也不算什么吧?”
她承认偷换概念又不太讲道理,但她实在是有些受够了这位医者那精神分裂的圣父性格,尼古丁到底也没什么阵痛的作用,右臂伤口的疼痛缓缓传来,直达大脑。
顾润雨露出古怪的微笑,睁眼,墨色的双瞳在前方的后视镜中看到了那个女人晕染了眼线的不善眼睛,缓声:“我们是各取所需,海拉。”
在这种时候又学会了算计,全然不见救治伤患的慈悲心,精神分裂到这种地步或许只是一种满足于自我的虚伪自私。
啧了一声,骂了一句“伪善”
,她收回眼神,用力吸了一口香烟差点儿呛到自己,随即把剩下的那半支扔出了窗外,关上了车窗。
这时,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道:“这是最后一支药了。”
一个拇指大的深褐色玻璃瓶装着类似糖浆的粘稠液体,从后面递了过来。
最初他在村庄的小楼中用化学仪器私自制的药……大概就是指这瓶东西了。
表情终于有所缓和,她接下了这个小瓶,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词:“最后一支?”
“是,最后一支。
依旧仅有的一支、没有临床试验,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就用。”
语气强硬又任性,他双手抱胸,如此道。
哼了一声,海拉不置可否,把那个易碎的玻璃瓶抛起又接下,最终放到了脚下的皮包中。
他说这是最后一支,是否也意味着某种结束的先兆?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明显事情没有完结……不、不但是没有完,而且正是关键时刻。
未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顾润雨的声音再次传来,肯定了她的猜想:“回国后,暂且不用管我了。”
“回国?不用管你??”
被他的言辞逗乐,海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舔了舔嘴角,那新涂的口红终于被她自己快折腾没了,一连发出了好几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以水曜集团的实力,在你入关的同时就能追踪到你的痕迹?而且没了我,你连最弱鸡的私家侦探都摆脱不掉?嗯?更何况现在吉金找到了更有力的帮手……”
“你和那‘更有力的帮手’不是一伙儿的么?”
他打断她,问出了尖锐的问题。
面无尴尬,海拉的左手无所事事地又去摸自己的烟盒,意味深长地低声回答:“谁知道呢……也许,我叛变了?”
顾润雨沉默了下来,听到她按了数下打火机才点上火的声响。
二手烟的致癌空气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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