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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胥东第一次听顾宛颜奏琴,听着,他忍不住在心里佩服起顾宛颜来。
没想到时隔九年,她还能弹得这么好,实在是难得,也不知是顾宛颜对音律有着过人的天赋,还是她内心舍不得抹去对从前的记忆。
一曲《阳春白雪》罢,胥东微笑着为顾宛颜鼓起掌来。
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有些个地方都记不清楚了,好像弹错了几个地方。”
胥东摇摇头:“一点也没有。”
听了胥东的话她又低头去看那琵琶,轻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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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东不想她陷入回忆暗自难过,笑道:“看来你精神了不少。”
顾宛颜也笑:“是啊,多亏了你啊。”
胥东说:“你喜欢就好,作为你的好友,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所以,你能不能说说和顾家二公子成亲的来龙去脉?”
胥东很了解顾宛颜。
她是个特别倔强的姑娘,若她有什么想法,定会坚持到底;相反的,若她心里不愿意做什么事,也定会抵制到底。
顾府的情况胥东也了解几分,关于这顾漠——以前顾宛颜跟他偶尔提起过——二公子为人冷傲,很难打交道的样子。
顾宛颜和顾漠几乎连交集都没有,那他们两人怎会就这样成亲了?
顾宛颜听了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胥东抱着手臂往椅背上一靠,悠悠道:“是顾夫人和顾老爷让你和二公子成亲的,对吧?”
要说有什么人或事能牵绊住顾宛颜,让顾宛颜心甘情愿地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只能是她牢牢记在心里的那份顾家对她的恩情——老爷夫人就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顾宛颜怕是也会去做的,所以,她现在的生活,兴许并不快乐。
胥东这样想。
顾宛颜看着胥东认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还是你了解我。”
可是胥东却不觉得好笑:“我早就跟你说过......”
“是是是,你早就说过了,我都记得!”
顾宛颜打断他的话,然后收了笑也严肃起来,“你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无论夫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的。”
说毕,她感觉头一阵疼,伸手去扶额头。
胥东皱眉,站起来接过她怀里的琵琶放回了盒子里,然后对她说:“祝淇说你是被严重的风寒给传染了,自己记得多休息,还是少讲话吧。”
然后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接着说:“你如今是顾府二太太了,我和你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来往,遭人非议不说,顾老爷顾夫人必然都会不乐意的。
今日我是借了亲自送贺礼的缘由,才能跟你这样坐下来说话,以后——反正都要注意些。”
顾宛颜撇了撇嘴点点头:“我知道。”
她和胥东一直以来,都是肆无忌惮的来往,两人之间就像没有任何隔阂一般——没有性别的隔阂,没有年龄的隔阂。
就是真真正正的心腹好友。
可是胥东说的对,顾宛颜如今嫁了人,一切恐怕是都要变了。
胥东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他对顾宛颜浅浅一笑:“自己好好休息吧,身体再有不适就叫人去云济堂找我,我不便久留,就先走了。”
顾宛颜笑着点头,朝着他挥了挥手:“嗯,我就不送了。”
胥东离开了,顾宛颜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坐着一动不动,目光停在桌上的琵琶盒上,看得出神。
这时候,门口又踏进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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