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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欧阳兄弟一边一个亲自护持,车后是几名甲胄俨然的将领,沐昀赫然在列。
虞八娘落在洛明光后侧半步不停腹诽,这两人就这么暴露在人前,也不怕谁给来支冷箭。
腹诽归腹诽,还是打起精神用心留意着四周。
两侧的百姓越聚越多,似乎全京城的人都涌出了家门,但却没有拥挤不堪,而是自发的站到两边,把道路中间空了出来。
等到中间的两人渐行渐近,人们如风吹麦浪,纷纷倒伏,拜见真龙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
礼部尚书韩汲府上和众多大臣府上一样,此时紧闭门庭,静待消息。
韩釆柏手中捧着个包袱大步走向中庭,韩汲正在上头坐着安然饮茶,脸上并没有天下即将易主的惶然。
这时候理应在宫中陪着皇上共度难关的,就算宫中三番五次相招,三位宰辅、六部九卿们依旧以各种借口关门闭户。
大难来时,淳和帝的近臣并无一人与之共同进退。
“拿的什么?”
韩汲问跨进门槛的侄儿。
韩釆柏没应声,而是打开了包袱皮,亮晃晃的颜色立刻露了出来。
明黄的色泽,其上金色云龙图案直刺人的双眼。
韩汲猛地站起来,咳咳几声,突然口吃了似的,“哪,哪来的?你……你,你要做什么?”
“侄儿不做什么,而是叔父您要做什么!”
韩釆柏的声音稳中带着轻松。
“我?我做什么?”
韩汲愣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指着韩釆柏道:“死小子,你让我去演一出黄袍加身?”
他盯着韩釆柏不动如山的神情,恼怒道:“为什么是我?要去你去!”
“您是礼部尚书,我去不合适,身份不够。”
韩釆柏认真回答道。
韩汲拿食指点点他,不知说什么才好,在屋里走了两圈,猛地停下脚步,“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算了,这不重要!
你要我做千古罪人!
将来史书上怎么写我?我韩家可以不作为,不可以做贰臣、佞臣!”
韩釆柏突然笑了,“叔父,太后在城门一跳,是怎么说的?顺义王一脉才是先帝指定的皇位承继者,齐瀚,他是窃国者,您现在是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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