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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最后一针,杜子儒看向她:“他的病……转移洛玉坊病人回来那天夜里,才被他发觉。”
商请月靠着床头,看着皱眉不松的陈少游,轻声道:“没有卫矛,就真的不能救他了么?”
杜子儒叹息。
商请月双眸一颤,一滴滚烫的眼泪落下,她说:“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我来取针。”
杜子儒离开了,商请月便单手覆着双眼。
指间的湿润让她隐忍的哭泣越发无助。
“少游,你还是又让我担惊受怕了。”
“上辈子,多少让我有点希望,可这辈子,你让我怎么办?”
“相公,我的心口好疼,这种生离死别的折磨,为什么要让我承受一次又一次。”
“我害怕,很怕……”
半个时辰后,杜子儒来取针,商请月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只是双眼红肿。
等杜子儒取好了针,商请月才问他:“他什么时候醒?”
声音嘶哑。
杜子儒又一次深深的叹息,“不出半柱香就醒了,不过他的病已经很严重,所以清醒的时间不会很长。”
商请月的眼眸一颤,她沙哑的道:“好。”
“你还是带上面巾吧,床头边上有烈酒,触碰他后赶紧用酒洗手,你别也感染……”
“我知道。”
杜子儒离去后,商请月坐在他的身边,手抚上他的眉眼,她笑:“少游,你看,我非礼你,你都不知道,真怀念你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场景。”
“不过,如今你我已是夫妻,我非礼你再正常不过了吧。”
出了屋子,念奴念娇小词皆是候在门外。
商请月淡淡的开口:“念娇,你以最快的速度去宁城,只要一有卫矛,就高价买来,若是买不到,就抢!”
“是!”
宁城是唯一与柳州相近却没有染上瘟疫的州城了,一来一去至少也得六七天,不管陈少游还能不能熬过六七天,商请月总要用尽办法拖到念娇回来。
“念奴,去城里各处打听,哪里有卫矛就给我抢来,哪怕是有人正在用卫矛救命,也得不惜代价给我抢来!”
“是!”
回了屋子,商请月并未戴面巾,她把手帕浸了水,打算再给他擦擦身上的汗水。
走近床,手里的手帕便脱了手。
她厉声尖叫:“少游!”
床上的陈少游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听见她惊恐无助的尖叫,他摆手却在下一瞬间,被她紧紧抱住。
“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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