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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娘犟驴似的性子,为娘的自然懂,难道是那棋局已解开了,甄氏松了口气。
“阿娘,荣娘棋艺可好了,才到婵娘房里,就将棋局破解了。”
瑶娘迫不及待地替温荣邀功。
婵娘是满脸崇敬地望着温荣,不需再多言语去证实……
婵娘与甄氏说了姊妹俩要去黎国公府与荣娘下棋的事,可甄氏担心瑶娘的疯性子与婵娘的痴性子会为温家三房带来困扰,犹豫着该不该答应,最后还是林氏与温荣在一旁帮腔,再加上瑶娘与婵娘信誓旦旦的保证,甄氏才松了口,直说给林氏与温荣添麻烦了。
申时初刻,林氏等人需赶在坊市闭门前回去,故颇为不舍的向甄氏母女作别,瑶娘早喜欢了气质卓绝、性子又极好的表姐,而婵娘心心念念着与温荣弈棋,巴不得留了温荣在府里。
甄氏带着瑶娘与婵娘将林氏三人送至中书令府大门处,瑶娘依依不舍地拉着温荣说道,“荣娘,你可知过几日为庆祝广阳公主下嫁吐蕃赞普,我们盛京的马毬队要与吐蕃队比试击毬呢,荣娘与我们一道瞧热闹去可好。”
荣娘蹙眉嗔道,“那等场合如何是我们能去的,你也该收了性子,传出去叫人听见了像什么样。”
广阳公主下嫁吐蕃赞普一事温荣是知道的,但马毬赛前世她未曾留意,而且场上皆是男子策马挥汗,场边上的看客多是十二教坊的人,温荣心下想来便觉得不妥,她诧异的是为何甄氏未斥责瑶娘,却由着她胡闹。
原来盛京贵家女娘皆是豪放,那教条礼数虽在,却形同虚设……
“不妨事,盛京许多贵家女娘都会去的,场边上有悬着缦纱的望亭。”
婵娘也在一旁劝说,琛郎不知是否上场,可她和瑶娘总归要去。
瑶娘见温荣还有犹豫,只好娇声说道,“荣娘,你一直在府里得多闷啊,大不了你再戴上幂篱可好。”
温荣见推脱不过只好应了,她确也未见识过男子击毬,前世里贵家女娘间的比试倒是看了一两场,可觉得无甚意思便不再去了。
“那说好了,那日我们去国公府接你,”
瑶娘说罢转头瞧见了温茹正巴巴儿望着自己,遂笑道,“茹娘还小了些,不过是几支月杖抢个七宝球,没甚可看,茹娘在家好好歇息,别叫外面毒日头晒着了。”
温荣诧异地望着瑶娘,茹娘是很听话的,带了她去亦无妨。
瑶娘瞧出了温荣心思,上前两步,附在温荣耳边悄声说道,“那日马毬场上有许多一等一的年轻郎君,可得好好挑了,看看是否有中意的。”
温荣脸一红,也不再搭理瑶娘,牵着林氏的手与甄氏作别,林氏三人上了油壁马车,温荣还能听见瑶娘的笑声。
林氏笑着问道,“瑶娘是说了什么让我们荣娘不开心了,如何抿了嘴不说话。”
“她能说什么好听的话,不过就浑说些有的没的。”
温荣偏过头望向缦纱外,林氏见温荣那羞怯之意,会心一笑,九月过后荣娘便满十三周了,该是到了有小女儿心思的年龄……
一位身着靛青锦缎文袍、骑着青驹的翩翩郎君与温家三房马车相遇而过,油壁马车上薄薄的缦纱,被风吹起了波澜,波澜后端坐着如春意桃花般的悠然女娘,待那郎君再回首,不过只能望见车辙上漫起的微微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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