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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平淡,慢条斯理:“若是想活命,就跳下船去。
我数五下,还留在船上的,我就不客气了。
一,二……”
他刚数到三,一群人已经争先恐后爬上船舷,扑通扑通往下跳。
周仕明虽然胖,但是身手矫健不输少年,利落地跳上船舷,突然脚踝一紧,被一股力道往后拖去。
余墨正好数到五,很是遗憾:“只剩一个也好,聊胜于无。”
颜淡蹲在周仕明身边,手上还牵着一根麻绳,是刚才顺手在船板上捡的,麻绳的另一头正卷着周恶霸的小腿。
周仕明颤巍巍地指着颜淡:“你这……你是妖怪,妖怪!”
一个寻常女子怎么会有力道把他这样的成年胖子从船舷上硬生生地拖回来?除了妖怪,也不会有别的解释。
颜淡晃着手中的麻绳,但笑不语,一直看到对方头皮发麻,才慢悠悠地开口:“唉,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这句话还是你说给我听的呢。”
她用绳子戳了戳周仕明,露齿一笑,端的明眸皓齿:“你的肉长得白花花的,似乎很好吃。”
周仕明嚎叫一声,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拼命蒙头往前爬,突然眼前出现一幅淡青色的、苏绣精致的衣摆。
他抬头一看,又哭号一声,往左边爬。
余墨抬脚踏住他的蜀锦袍子,慢慢低下身:“她骗你的。
她一向觉得凡人肮脏,怎会想吃你的肉?”
周仕明颤巍巍地抬头看他。
余墨和善地笑了:“她不吃,我吃。”
周仕明双眼一翻,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余墨衣袖一拂,一柄短剑已经拿在手中,在对方肥厚的双下巴上比了一比:“先从哪里开始割比较好?”
颜淡蹲在他身边,轻摇手指:“还是取精魄吧,万一割得不好痛死了怎么办?”
余墨说:“先割,再取精魄。”
周仕明一翻身跪下了:“两位大仙你们就给我个痛快吧,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颜淡没理他:“先割股吧,那里的肉比较有韧性。”
余墨手中的短剑上移了几寸:“还是耳朵比较好。”
周仕明捶着船板哭道:“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余墨叹了口气:“男儿流血不流泪,做人要有骨气,你哭什么?”
“我知道我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不该欺男霸女、欺善怕恶,你们就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什么也不敢做坏事了。
我、我对天发誓,发毒誓!
我绝对不会再做坏事,不然……”
余墨突然望向一旁,眼中杀气微现,一把拉过颜淡,往边上滚去,只听一声清锐的金铁之声劈下,船板上顿时破了个大洞,江水涌进画舫。
一位水墨长袍的年轻男子立足于船舷之上,衣袖翩飞,修眉俊目,手中长剑一翻,指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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