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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怜抱着那条红色的连衣裙,瑟瑟了肩膀上未尽的惊恐。
她心里是很知道的,荆楚瑜说是放她走,其实压根没那么容易。
“你很希望他死么?”
荆楚瑜袅袅一身烟圈,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是不是他死了,就没有人指控当初你是否知情了?”
乔怜:“……”
荆楚瑜从来就不愿相信乔怜是为了钱才做那么伤天害理的事。
从一开始到现在,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你明知道是乔大山做的,所以你宁愿顶罪?宁愿缄口不言?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子特别委屈,特别能让我同情你理解你?甚至后悔对你所有的折磨和伤害?
可是乔怜,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简直让我更恶心!
他是你爸爸,晓琳就不是我妹妹了么!
像他那种只会吃喝嫖赌的社会渣滓,他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有什么资格——”
他想,他给了乔怜五年的时间。
只希望她能亲口说出事情的真相,哪怕她哭着求他,哪怕她辩解一句那不是她的本意。
可是乔怜什么都不说,任凭他挥刀下去,用一地的血浆拼凑两人再也续不回的缘分。
与其说荆楚瑜是恨着乔怜的,不如说他恨着那个一片真情倾覆过去,却换不来她一句‘爱’的颓败感。
“他是我爸爸,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夕照散去。
客厅里没了金色,对白镀上冰冷。
乔怜张了张嘴,慢慢地说。
“是么?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是你的家人。
只有我……才能让你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不离不弃……”
荆楚瑜的手有点颤抖了,眼圈也有点红了。
不过没关系,今天的乔怜……再也看不见他的脆弱了。
乔怜的心猛然抽痛一瞬,她摒了摒呼吸,只觉得汩汩酸楚夹杂着腥气一应上涌。
“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即使他……们做了再坏的事,家人就是家人……”
家人犯了错,可以恨可以怨,却不得不咬着牙原谅,咬着牙背负代价的那一刻,一定是非常难受的。
乔怜已经体会够了。
所以她不想让荆楚俞有更深更重的体会。
如果,他知道了事情背后那极尽残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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