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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所顾忌道,意识却已经渐渐变得模糊。
“你到底喝了多少?”
她在那边关切道,“注意身体。”
“没多少……就……”
我眯着眼睛试图数清向茶几上的酒瓶,却感觉天花板都在旋转。
吊灯变成三个,六个,最后化作满天星斗。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窗外树影婆娑,那些枝条像是某部电影里沈如月跳舞时舒展的手臂。
胃部又是一阵痉挛,我赶忙拿起垃圾桶再次吐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缓了一些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的电话早就已经挂了。
酒瓶滚到角落,发出空洞的声响。
我听见血管里酒精奔流的声音,听见心脏在肋骨间苟延残喘。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突然哭了出来,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连啜泣都带着醉意。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沈如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狼狈的我,却连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来得及说。
曾经的点点滴滴,现在似乎幻化成一把把利刃,将我的心一刀刀割开了口子,用爱意调成盐,撒在了上面。
但最可笑的是,直到此刻我还在期盼着那通不切实际的电话。
但黑夜寂静如坟场,连野猫都不叫了。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
我竟又失控地笑了起来,却比哭还难听。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竟忽然又想起了方馨……她的笑靥如花,她的悲痛欲绝。
“呸,去你妈的……臭不要脸。”
我突然大声喊道,“你是真他妈……够贱的啊……青辉。”
“就这样吧......”
我对着虚空举起空酒瓶,玻璃折射出扭曲的月光,“敬我们......”
喉咙突然哽住,剩下的字句和泪水一起咽了回去。
我苦笑着,再次挣扎着身体,踉跄地再次走进厨房,凭借着仅存的一丝丝清醒,拿出了最后一瓶白酒。
明明胃里想吐,但我的心里却渴得不行。
我再次拧开瓶盖,猛灌进嘴里,仿佛获得了自己的救赎。
酒瓶终于见底的时候,耳鸣声盖过了窗外的雨。
世界安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像是死了一般。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纹蜿蜒,世界开始变得模糊。
在彻底醉死前的最后一刻,恍惚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现实,似乎有双温暖的手拂过我滚烫的额头,带着熟悉的香气。
我想抓住那点温暖,却坠入了更深的黑暗。
似乎有人轻抚我的额头,指尖温暖干燥,带着一股淡淡洗手液的味道。
“青辉……”
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青辉……你醒醒。”
我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似乎站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熟悉的蓝裙子。
我想喊她的名字,却只吐出几个浑浊的音节,“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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