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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的正房仅仅从外看去,就觉精致阔大。
料想其内也必是明亮堂皇。
沈一踏入正房的门,便觉这屋中阴冷透骨,与窗明几净的视觉环境有着极大的反差。
丁福的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面上扯出一抹笑:“仙长这边请。”
在丁福的带领下,沈一见到了城主丁玉涛。
看见丁玉涛的那一刻,沈一瞳孔深处全是震惊:眼前的人穿着匹配城主身份的常服,背靠着床头,虚弱的坐着。
整张脸蜡黄枯槁,衣袖空荡荡的,露在外面的手骨瘦如柴,经络突起。
整个人没有半分精气神,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见过仙长,”
丁玉涛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来,声音虚弱又沙哑:“朽木之躯,怠慢了仙长,还望仙长恕罪。”
“无碍,城主客气了。”
沈一道。
丁玉涛道:“半个时辰前才收到华阳宗的回复,说是宗门已经来了人,没想道这么快,仙门的效率的确胜过我们千百倍。”
沈一眉头急不可查的动了动,只道:“全赖宗门手段高明,丁城主,我听管事说,你是两个月前染上病的?”
丁玉涛点点头:“成州城的大夫,我都请了个遍,没人能查出来,上次那位仙长倒是给了我两粒固本培元的药,吃了能精神上一两日,但这病也不见好。
这些天,身子骨愈发坏了。”
沈一:“城主这些日子可有什么症状?”
“身子乏,咳咳。”
丁玉涛刚说了一句,便剧烈咳嗽起来,丁福忙奉上手帕,丁玉涛接过捂住了口。
沈一便见那白色的丝绢手帕很快就晕开了一团鲜红。
丁福忧心匆匆朝沈一道:“有小人来回答仙长吧。”
沈一点点头,丁福便道:“城主这病来势汹汹,我记得是五月二十九,那天城主处理完公务,刚回房,便突然倒地,当时城主说他的腿突然没力气,我以为城主是劳累过度脚下不稳,但谨慎期间,还是请了大夫来把脉,给城主开了安神药。
原以为休息两天就能好,谁知道城主从那天卧床,到今日都再没能下榻。
请遍了大夫,都只说是劳虚之症,须得好生将养。”
丁福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城主喝了好些要,可是这身子,这身子……”
“阿福,”
丁玉涛开口,声音虽然轻,丁福却立即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丁玉涛,还没说话,就见丁玉涛笑着道:“我没事,无妨的。”
丁玉涛原本想要安慰丁福,可谁知他这一笑,倒把丁福的眼泪勾了出来。
若不是想着沈一在场,丁福怕是会放声大哭。
丁玉涛无奈,歉意的朝沈一笑笑:“在下已经是苟延残喘,莫要谈论在下了,仙长可能救救我成州百姓?”
沈一郑重道:“沈某定当竭尽全力。”
丁玉涛面露欣慰:“有劳仙长了,会是如今这个局面,都是我的罪过,我一人承担便是,我成州百姓,何辜啊!”
沈一上前一步,挥手招来屋中一把软椅,坐在丁玉涛床前,肃然道:“城主此话怎讲?”
丁玉涛面露悲戚,眼底是浓浓的愧疚:“这些年若不是我妇人之仁,王、宋两家也不会行事如此张狂,导致那么多无辜之人丧命,若我能早些将这里的情形上报华阳宗,那些冤魂便不能杀这许多无辜百姓。”
沈一道:“冤魂是怎么回事,王、宋两家又是怎么回事?城主可否说详细些?”
“仙长想听,在下便全数说来,当年……”
“当年这丁玉涛要是没这么糊涂,今天成州也不会是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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