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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帝诺斯之名,让那行善的得到善果,让那作恶的付出代价。
局势似乎在一种无法言喻的情况下发生了改变。
雷恩看到,仍在作战的人愈战愈勇,负伤的人亦重新加入战斗——他们从雷恩无法理解的存在那里获取了新的力量。
每个预备役的动作都更迅捷了,加尔文无法再轻描淡写的用魔法戏耍对手,他身上的法袍已经出现了数个冒着青烟的小孔,那是被光之矢灼烧出的箭眼;泰德和基姆知道自己的法师同伴需要近战援护,但他们自己也在苦苦支撑,不敢有片刻分心;就算强大如克里斯托,此时也感到了明显的吃力。
“这、这是什么情况?!”
雷恩瞪大了眼,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他们突然间变得好厉害啊!”
“这是一种赐福,一种只会出现在圣能者身上的神迹。
还记得吗,雷恩,我的课上曾经讲过——我们称它为‘最后的怜悯’。”
海伦含着泪说:“他们坚强的意志和对胜利的渴望得到了至高神的垂怜,于是吾主暂时赋予了他们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让他们有能力达成心中所想——但这是有代价的,当‘怜悯’结束之后,被赐福的人就会进行‘忏悔’,如果那时候敌人还能行动的话,他们将只能——只能——哦,我真不愿去想象!”
将只能任人宰割,雷恩在心里默默替她说道。
他知道,所谓‘忏悔’并非指那种跪在教堂里反思罪孽的行为,而是与控法者被打断施法时的表现很类似,在以前的训练中雷恩也曾见过几次。
当一名圣能者试图使用他现阶段还不能掌握的圣术时,一旦失败,他就会陷入一种极度卑微的状态中,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有反应——神职人员把这种状态称之为‘忏悔’,因为过度追求力量本就是一种贪婪的妄念,无论原因是否正当,都应受到惩罚。
毫无疑问,虽然雷恩的同僚们都是初次感受到这所谓的‘最后的怜悯’,但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于是开始了更猛烈的进攻。
在这种攻势下,加尔文是最先支撑不住的,只在一个恍惚间,他的胸膛就被一束巨大的光柱给洞穿了——那是杰克发出的‘帝诺斯之矛’,之前的他是无论如何都用不出这种圣术的;紧随灰袍法师而去的是泰德,他挡开了胸前的双刀和两把长剑,但第三把剑却直接刺破圣光盾捅烂了他的心脏;基姆为了营救兄弟,不顾一切向泰德冲去,但他显然晚了一步,且忽略了自己背后的攻势——两枚剑尖从他的前胸透出,当长剑的主人们把武器抽回去时,基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最先完成心愿的人也最先进入了‘忏悔’状态,场上仍在活动的只剩下克里斯托和围攻他的六名预备役。
躲闪、控制,克里斯托几乎用出了所有保命手段,但很可惜,身处于‘怜悯’中的敌人似乎是无坚不摧的,‘致盲之光’无法阻挡他们的视线,‘净罪之炎’带来的高温也不能拦住他们的脚步,就连及时补加神佑术都成了一种奢望。
在这种情况下,克里斯托甚至只能拼着去受一些非致命伤、以此来躲避那些袭向要害的攻击。
“太、太强了,”
雷恩几乎看傻了眼,“要我说,他们完全可以在‘怜悯’结束前就把敌人全部干掉,不必再担心什么忏悔的副作用了。”
“是啊,可是……”
纵然局势一片大好,海伦似乎仍有些担忧。
“可是什么,女士?”
“不,没什么。”
“好吧,话说回来,我有一个问题——基姆和泰德、克里斯托都是圣能者,他们为什么没有得到‘怜悯’?难道他们杀戮的**不够强烈吗?”
“‘怜悯’不是兴奋剂、也不是嗜血术,雷恩,它不是任何一种普遍适用的强化效果,”
海伦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就像我刚才说的,它是来自至高神的赐福,我想,吾主一定有着自己的规则——而这也正是我们毕生研究的奥秘。”
“别……你们先别聊了,”
马雷欧斯拽了拽海伦的衣袖,“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了。”
不远处,就在克里斯托命悬一线的时候,亚当首先停止了攻击,他双目低垂,以一种谦卑的姿态慢慢跪在了地上。
其他五名预备役做出了与他一样的举动。
‘怜悯’的持续时间结束了。
“呼……呼……”
克里斯托几乎成了血人,但他仍然站立着,手脚也依然完好。
金色的光辉笼罩了他的身体,一些细小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甚至还有余力给自己治疗。
再之后,克里斯托拧了拧脖子,提剑冲向了从刚才就看热闹的一伙儿人。
在那些人里,有着连揪头发啐唾沫都不会的神学家、精神力枯竭的法师、没有弓箭的神箭手,以及一个矮人工匠、和一个内脏破裂的年轻预备役。
“帝诺斯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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