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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残留着些血腥气。
钱姨娘脸色苍白,虚弱的靠在床头,头上绑着个抹额,喘息微微,我见犹怜。
曲嬷嬷在一侧怀抱襁褓,忧心忡忡。
一旁站着个奶妈子。
“老爷回来了!”
曲嬷嬷抬眼一见把言欢,忙屈膝行礼:“恭喜老爷,喜添千金。”
把言欢摆了摆手,走到床边。
钱姨娘见他,强撑着想要起身,行动间怯弱不胜:“逸郎……”
把言欢,字太逸。
把言欢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不必起身,你才给我生了孩儿,遭了大罪,该好生歇着。”
钱姨娘闻言,眼中顿时泪光点点:“逸郎,我对不住你……我们这孩儿……”
说着瞧向曲嬷嬷。
曲嬷嬷会意,忙将襁褓捧至把言欢跟前:“老爷,瞧瞧我们九姑娘。”
把言欢并不伸手去接,只是拨开襁褓,细瞧一眼。
早产两月余,这孩儿先天不足,瞧那模样还不如似个猫大,一张脸皱巴巴红彤彤,寒毛极重,哼哼唧唧的,哭声也小的很。
把言欢瞧这孩儿,半分也欢喜不起来,想起那道人的话,便撇过眼不再看。
“这孩儿……”
钱姨娘期期艾艾的落下泪来:“都怨我身子弱,没能熬到足月便产下了她……”
她心中凄凉,这孩子这般虚弱,也不知能不能养活。
把言欢听罢,静默片刻,开口道:“这孩儿这般虚弱,怕是不好养活。”
钱姨娘不解的抬起头来望着他。
“老爷的意思是?”
曲嬷嬷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帝京皆知般若寺的无相法师乃是得道高僧,慈悲为怀,若是将这孩儿养在般若寺,或许能得佛法庇佑,能活一命也未可知?”
把言欢进门之时早已想好了说辞。
若是直言那道士所言,钱姨娘定然不肯,闹将起来,哭哭啼啼也是难办。
钱姨娘有些惊愕,似疑心自己听差了。
失神片刻,顿时泪水涟涟:“逸郎,这孩儿便是养在我跟前,也不见得能活,你竟想将她送去寺庙?”
“你莫要哭,正因如此,才须得有佛法庇佑,或许能助她逃过一劫……”
把言欢瞧这钱姨娘哭的梨花带雨,也是心疼。
可想起那道人的话,他又不得不硬起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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