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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太好走,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孙子大虎一路眉头就没展开过,最近小伙子工作上出了点差错,被领导点名批评外加扣奖金,大虎心里一直不服气,嚷嚷着要辞职另找工作。
这破路,大虎嘟囔一句。
小伙子开车的技术还不错,左闪右挪的,少了许多的颠簸。
想当年,爷爷在这里打鬼子的时候,还没这路好呢。
哎呀,爷爷,就别提你那些老皇历了。
什么叫老皇历?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什么历史啊?怎么跟我们领导说话一个腔调。
那说明你们领导是对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老抱着那点历史不放。
没有那段历史,怎么会有现在?
好了,不说了,反正也说不过你。
他摇摇头,然后把目光转向车外。
两天前,他接到这个县民政部一个战友儿子的电话,说在一个偏僻的山坳里发现了几具白骨,根据一把生锈的战刀,判断死者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杨排长。
路边是一片开阔的庄稼地,那些绿油油的青纱帐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年他们就是靠着这样的庄稼地和敌人周旋。
现在,庄稼依旧,而时光却一下子把他送进了古稀之年。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似乎又闻到了那时的硝烟。
那是1943年8月的一个晚上,因为腿部负伤,他被老乡掩藏在崖畔边的一个石洞里。
杨排长和战友们在西面山梁上,掩护着数以千计的后勤人员分头突围。
忽然,一股敌人从侧面冲出来。
杨排长见形势危急,毫不犹豫的带着几个战士冲了上去。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解放后,他曾多次寻找,却都失望而归。
这些年,寻找杨排长成了他晚年的一个心病。
如今就要见到昔日的战友了,尽管阴阳两隔,可是能让他们魂归故里,也算满足了他多年的一个心愿。
车在一处山坡下停下来,战友的儿子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简单地寒暄过后,战友的儿子说,因为刚刚发现,现场还保留了原样,这样有利于您的辨认。
他说好好好,因为激动,差一点绊倒。
他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地形,记忆是清晰的,可现实却是模糊的,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淋,已经让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不过从地形上看,依稀有当年突围时的影子。
在一处低洼的山脚,他看到了那几具白骨,卧着的,坐着的,还有趴在地上的。
累累白骨,掩藏了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大虎惊呼一声,竟吓得不敢再向前走了。
他看一眼大虎,似乎不满意小伙子的表现。
战友的儿子递给他一把生锈了的战刀,因为腐蚀,那把战刀已经变得很轻了,薄薄的刀刃似乎用手一戳就能够穿透。
刀身上的字迹虽然年代久远,却扔能模糊地辨认:一刀。
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出答案。
捧着那把战刀,他的耳边又想起杨排长那大声地呼喊:二班掩护,一班跟我来!
他们去哪里了?难道就是把敌人吸引到这里?他清楚地记得杨排长是有一把宽背大战刀的,可是这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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