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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颓然坐回座位,突然间像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深刻。
“李山河可以免职。”
乔慕云转身时,裙摆划出锋利的弧线,“但谁敢动慧海大师…”
她回头扫视众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半秒,“古佛寺天一大师首席大弟子圆寂,应该能上世界新闻吧?毕竟,‘佛门高僧因揭露官员修炼邪术被害’这种标题,cNN一定很喜欢!”
……
同日黄昏,国安部特别会议室。
窗外乌云密布,远处雷声隐隐。
陈珂将黑色证件本缓缓推过桌面,她的指尖微微发抖,那证件本封面的国徽已经取下,留下一个刺目的凹痕,像是被人用利器生生剜去。
“李先生…”
她的声音哽住了,眼眶泛红。
李山河随手翻开证件,页内的“开除党籍”
四个红章鲜艳如血。
他忽然笑了笑,淡声道:“正好,很久没有休假了。”
窗外,最后一片夕阳被乌云吞噬。
远处天际线上一道闪电劈过,随后是沉闷的雷声。
暴雨将至的闷热中,李山河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国安总部大楼。
李山河站在国安总部大楼的台阶上,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浸湿了衬衫领口。
这场秋雨来得又急又猛,顷刻间就将他浇透。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色证件本,封面的凹痕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七年前他接过这本证件时的誓言犹在耳边:“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恪尽职守…”
“李先生……”
陈珂撑着一把黑伞追出来,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雨水打湿了她的制服裙摆,顺着小腿流进皮鞋里。
李山河合上证件,随手塞进西装口袋,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走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下班回家,而不是被国安除名。
陈珂望着他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李山河不再是国安的人,也知道,有些事,永远不会结束。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的行人匆匆撑伞离去。
李山河没有打车,而是沿着长街漫无目的地走着,任由雨水冲刷身体。
他的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裤脚,但他毫不在意。
路过一家电器商店时,橱窗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前华亭市委书记廖正宁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享年五十五岁...”
李山河停下脚步,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电视画面切到廖正宁生前的照片,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正对着镜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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