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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夜锦衣按着伤口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似乎没有打算对刚才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释。
卫卿笑终是忍不住,拉住夜锦衣的手臂,强迫他转过身来。
夜锦衣敛眸道:“不为什么。”
说罢,他就冷淡地推开卫卿笑的手,想离开这里。
可卫卿笑直接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扳过来,不准他逃避这些问题。
“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我们不是朋友吗?不能一起去解决吗?”
这已经不是夜锦衣第一次这样做了,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事情,对身边的人只字不提,最后落得满身的伤痕回来。
夜锦衣迟早会被心里这些难以承受的负荷压垮的,但这,不是卫卿笑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不能再让夜锦衣逃避这些问题了,他不想让夜锦衣再独自涉入险境了。
他看的懂夜锦衣的孤独,但是若他这个唯一看得明白的人都放任夜锦衣去继续孤独下去,那夜锦衣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夜锦衣皱眉:“正因为我们是朋友······”
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才会劝自己打消对你的疑虑,所以才会在乎你的感受,不敢让你知道释行被杀的事情,怕你伤心难过。
他揉揉眉心,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觉得头痛欲裂,加上胸口的伤,让他觉得昏昏沉沉的。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就不要再瞒着我了。”
卫卿笑扣着夜锦衣肩膀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像是想要通过彼此的触碰让夜锦衣明白自己是愿意陪着他的。
夜锦衣抬头看了卫卿笑一眼,微微闭上眼睛,像是放弃了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怕,唯怕卫卿笑这死缠烂打的质问,让他没有丝毫底气。
“冷寻他······”
夜锦衣睁开眼睛,眸中的痛色很明显,“原本叫姬陵。”
卫卿笑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疑惑道:“姬陵?”
夜锦衣道:“姬容的儿子,姬陵。”
卫卿笑不可思议地翕动着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年前,因着楚家和另外几个门派将玉家灭门惨案嫁祸给了崆峒墓,崆峒墓便被这几个门派联手铲除,崆峒墓的掌门姬容更是连同整个崆峒墓一起葬身在崆峒谷底,尸骨无存。
怕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姬陵竟然还活着,还恰恰喜欢上了仇家的女儿。
卫卿笑在心里轻叹:江湖上这种相爱相杀的纠葛,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他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夜锦衣,忍不住拍拍他的手背:“这便是你要杀了楚云棠的原因。”
夜锦衣道:“我若不杀她,日后姬陵想起他的身份,他们之间······”
他皱皱眉,不愿意再多说下去,更不愿意想象到那日如果真的到来,冷寻应该怎么面对楚云棠,在爱恨情仇里面他又该怎么抉择。
卫卿笑这才明白夜锦衣临走时对冷寻说的那句“但愿你永远不要想起”
是什么意思。
若冷寻想起来这一切,恐怕是必定要在这爱恨之间纠缠不清了。
倒不如永远不再想起来,就跟现在一样,跟楚云棠厮守终生,永远不要牵扯在这混乱不堪的江湖里。
卫卿笑伸手在夜锦衣的头顶轻轻一弹,宽慰道:“他有他的选择,你何苦为难自己。”
夜锦衣握住他的手臂,神色严峻:“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卫卿笑点头:“好。”
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五个人席地而坐,香烟袅袅,却仍然无法缓和此时沉重压抑的气氛。
火舍、水引、月鹿和晴马四人跪坐成一排,看着对面的夜锦衣,每个人的神情却又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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