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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忘了这茬的涂念耳根一红。
她心虚地蹙起眉,色厉内荏道:“我说的是这档子事吗?我说的分明是,后来那蛇妖当着你的面要吃我,你却视若无睹那事。”
伯湫有些好笑地说:“你当极品灵剑是那样好拔的吗。
若随便来个练气期的都能拔了我去,那我守在这剑冢百余年,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涂念啧声道:“按你这么说,我带你走你反而吃亏了,那你继续等着岂不更好。”
何苦使唤了她,又瞧不起她练气的修为,立得一手的好牌坊。
伯湫的语气略显遗憾,“说实话,这并非是我所愿。
常理来说,涂山氏一脉人才辈出,往往隐居涂山,但有出山者,无一不是修仙界的翘楚。”
说到这,他声音明显顿了顿,“却不想,竟也有个例。”
显然就是在说涂念了。
听着这破剑五句里有三句都在鄙视自己的修为,涂念终于被念得有些烦了,于是目光一沉,反手将其丢下了床。
伯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一时也是摔懵了,醒过神后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别看我年纪小,却懂得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悠悠开口,涂念脱了鞋袜斜上床,阖着眼皮道:“你既愿找个修为高的,我这也没你要的大能,便不留你了。”
反正她不是剑修,更无意于此,佩剑方面有把能用的就是,顶多盼着再好看些,佩剑本身的品质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最重要的是,这剑狗眼看人低,贱得很,她受不来那气。
但其实,伯湫真没那意思。
他处事一向果决,既决定了跟她走,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当真说不上嫌与不嫌的。
分明是涂念自己要问,他说了实话,她又要恼,真真儿是个不讲理的主儿。
如此相见不过半天功夫,便闹得他火了第二回,倒比从前那千百年的日子还要磨人。
但毕竟活得久了,心头那簇火只燃了片刻又被他按捺下去,语气里透出些无奈。
“怎说我也救过你一命,为着这恩,你最差也该在你族人里替我寻个好主,而不是这般地作践我。”
伯湫说这话重点在后半句,意在让她领个情接受自己,涂念听懂了,却是前半句,只当他一心惦记着涂山氏的血脉。
有心气他,涂念冷笑一声,语气怪异道:“你这么说,怕是得再等个百年了。”
“涂山氏如今只剩我一个练气期的,自是配不上你高贵的出身,你便等我儿孙长成,再做他们的佩剑。
到时再准你唤我句娘亲,也算还上了你救我的恩情。”
语毕,屋内一片寂静。
糟。
涂念偷偷翻起一截眼皮,瞧向伯湫,大气都没敢出一声。
她方才实在是气得上头了,下意识地就把现代那套搬了过来,嘴比脑子快,骂完才意识到那话对于古代人而言有多难听。
此时她只恨灵剑为何不长脸,那样好歹能从脸色分辨出,对方到底是生气,还是非常生气。
骂剑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眼见那剑身的幽光逐渐变得冷然,与今日绞杀蛇妖时一般无二,涂念不由地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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