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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澈,那件事不是任何人的责任,那是件意外!”
辛垣陵也站了起来,站在舒澈的对面,厉声说着。
舒澈没有回答,他不想再说、也不想再听到任何为他自己开脱的语言,他转身离开,并将手中的黑伞轻轻的靠在沙发上。
“舒澈!”
辛垣陵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字的,“伞是小行送你的,如果你不需要,请自己还给她。”
舒澈的脚步停住,侧过头,看向里间病床上、那个他以为会带着他出泥沼的女孩子。
他早该认出她才对,十四年前的那张面孔曾经那样深刻的记在他的脑海里,可他居然认不出。
由着她在那个法医剧的剧组牵着他的手奔跑、由着她走进了他的内心、却将她的生活再次搅乱、明明可以重生的一个人、又被他拉着、重重的坠回谷底。
他还有什么理由原谅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被救赎?
“我不配。”
这是舒澈在医院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深夜的时候,辛垣陵醒了,第一眼看向病床,上面却是空的,心里一紧,赶紧从陪护的沙发上坐起来想出去找,却发现纪小行并没有消失,只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发呆。
辛垣陵沉默着走了过去,帮纪小行披上外衣。
“我爸走鸟吧。”
纪小行轻声问着。
“嗯。”
辛垣陵简单应着。
傍晚的时候纪小行醒过一次,一定要纪白离开。
为了避免她再受刺激,纪白只好答应,把纪小行托付给辛垣陵照顾。
“你离开剧组一天鸟,行吗?”
纪小行转身,注视着辛垣陵。
辛垣陵扯出点笑意,“开机仪式都可以没有我,离开一天又算什么。”
纪小行想了想,也笑了,勉强的。
“为什么一定要你父亲离开?”
“辛垣陵,你有因为你的身份而难受过吗?”
纪小行没有直接回答,也不再看辛垣陵,视线仍旧漫无目的看向窗外,远处那片墨黑的海。
辛垣陵犹豫了下,点点头,“有过。”
“其实舒晴的灵堂,我偷偷去了。”
纪小行忽然说着,轻声的。
辛垣陵注视着纪小行的侧脸,没有打断她,听着她说完。
“我爸不知道。”
纪小行说着,讲的是自己的回忆、自己的血肉,“我去了那里,灵堂很小,特别小,素那家殡仪馆里最小的一间。
我去的时候,门口只摆了一个花圈,我爸送的。
我不敢进去,只敢站在门口。
我看到了她,舒晴的妈妈,一个人守着灵、一个人默默的流泪,没有声音的,她哭的没有声音的。
其实那天的首映礼我不应该去,可我任性,我随心所欲,大人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跟他们对着干。
我明明听到保姆阿姨在身后喊着我说让我慢点跑、让我小心车、我明明听到她在提醒我说后面有卡车过来了。
可我就素要当成耳旁风,因为我觉得只要我想,全世界的星星爸爸都可以摘下来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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