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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即将感觉不到眼睛的时候,我爷爷的声音响了起来,“行了娃子,睁眼吧。”
我尝试着把冰的快要失去知觉的眼皮抬起来,可折腾了一二分钟,眼睛只露出了条缝,爷爷和李麻子瞧见也没多说,估计是正常反应,不打紧。
我抬起手心搁眼皮上捂了一会,非但没给捂热乎,手心还给冰麻了。
爷爷出声提醒我,“傻娃子,你眼睛上汇的是阴气,手可捂不热,慢慢等着吧。”
这开阴阳眼上的事,我也不懂,反正爷爷说啥我就听着。
又呆了五六分钟,我眼睛终于能完全睁开了,但那股冰凉感还没有消下去。
“眼睛还冰吗?”
爷爷问我。
我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冰。”
“那再等会,看来阴气还没完全消进你眼里了。”
反正现在也是闲着,于是我便趁着这工夫,跟爷爷提起下刚刚中年男声的事情。
“那家伙是你爹抓来的,他生前欠了一屁股赌债,没钱还,被人剁了丢江喂鱼。”
爷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且听你爹说,他母亲知道消息后,当场就哭抽了,掐人中都不好使,后来送医院都愣是没抢救过来。
真是作孽阿。”
我抬头往上看了眼,不知道那中年男人,听到我爷爷说的这番话,现在是何表情。
“还有件事,爷爷,为什么我没开阴阳眼,还能听得到他说话呢?”
“鬼说的话,其实人多多少少都能听得到。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时候会听见有人在旁边跟你说话,但眼睛转过去的时候,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爷爷说完这番话,我差不多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后脊梁骨不免有些发凉,合着幻听听到的声音,都是鬼的声音。
“那既然是鬼对我说的话,它为什么不伤害我呢?”
我好奇道。
“你遇上的都是些还没过‘头七’的鬼,因为人在死后的七天内,投不了胎,所以魂魄会在人间飘荡,他们都是正经死的,心里没有恶意,自然也不会害人。
即便是过了‘头七’不走的鬼,也未必是恶鬼。
它们赖着不走,有可能是想见人,不是害人,想多见见自己的妻儿老小。”
“爷爷......”
爷爷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怎么了?娃子。”
“我记得五年前爹妈刚出事那会,我每隔几天就能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响,爷爷你有阴阳眼,能看得见鬼,那俩声音的主人,是不是我爹妈阿。”
爷爷听到后,沉默了半晌,慢慢的点了下头,对我说了句,“你爹妈疼你,想着在临走前,多看你几眼。”
一时间,我心里像是被打翻了酱坛子,五味陈杂。
我和爷爷说完这些话后,眼睛的冰凉感也完全消下去了,可眼前所见,依旧没有一丝变化,脑袋上面还是空落的槐树枝杈,没有挂着死人头。
“爷爷,我眼睛上的阴气全进去了,但我现在还是看啥是啥,没什么变化阿。”
爷爷闻声扒拉了下我的眼皮,自己的双眼逐渐浑浊起来,打量了会,对我道:“嗯...阴气确实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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