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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凉郡官场缺少人手,不少官吏都因为犯了这样那样的罪而被陈谓然果断炒了鱿鱼,其实他们真正的罪责并不在于他们所犯的那些贪污之类的罪名,更多人的共同之处在于,他们之间都或多或少跟凉王封地里的那些世家有联系,这才是陈谓然无法容忍他们继续做官的真正原因。
眼看着一张由世家们牵线搭桥建立起来的利益网又再度成型,陈谓然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有先把这些人清理干净,接着便借题发挥,直接平灭了两个小世家,以作杀鸡儆猴。
干干净净的世家也不是没有,那些向来家风严谨的世家,陈谓然通常也是对其秋毫无犯,但那些污迹斑斑的世家,他们所犯的罪就全都被陈谓然暗中记下,只等着恰当的时机,才会对其下手。
毕竟世家传承历史悠久,与各处利益纠葛极大,就算是陈谓然在处理的时候,也难免会因为种种后果而头疼。
就在快接近傍晚的时候,他实在有些熬不住了,枕在桌上浅浅睡了一会。
他不知道的是,在外面有一个女子正提着一个食盒,已经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钱姑娘,您先去歇歇吧,这食盒让小人来帮您提。”
门口的两个侍卫见这女子站了老长时间,问了就说是在等凉王出来,一时间也有些于心不忍,两人看这姑娘对自家王爷如此上心,说不准有些关系,也不敢怠慢。
侍卫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没人回答,侍卫知道王爷始终在里面没出来,估计是在里面有事,也不敢随随便便把钱竹放进去,只是让她在外面等着。
可找了张椅子她也不肯坐,就跟杆子似的杵在那,抱着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发抖。
终于,书房的门再次打开,陈谓然活动着脖子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的说道:
“去吩咐下人们准备开席吧...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看向提着食盒的钱竹,一脸诧异。
后者脸上顿时露出不忿之色,哼道:“我听说你一天都在里面,没吃什么东西,特意熬了点东西送给你,怕你饿死在里面。”
旁边的两个侍卫嘴角一抽,各自默契地看向旁边,总之不敢看向凉王。
这一听里面就有故事啊!
陈谓然笑了笑:“那你拿过来吧,我尝尝你手艺。”
“哎哟!”
钱竹前进两步,却是站的太久两腿都站麻了,刚走一步就感觉脚底发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而最让她崩溃的是,本来能扶住她的陈谓然,竟直接后退一步,“恰到好处”
地在她面前站定,一脸疑惑:“你怎么了?”
“你这个...混蛋!”
钱竹捋起一点袖子,看见右手手臂上直接多出了一大块擦伤,她看着一脸冷漠的陈谓然,忽的从心底涌起一阵酸楚,食盒被她哗地扔到地上,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旁边两个侍卫看了一眼自家面沉似水的王爷,很狗腿的做出要去追赶的姿势。
“不用管她。”
陈谓然一边捡起食盒一边说道:“替我去拿个勺子来。”
“勺子?”
一个侍卫愣了片刻,随即赶紧撒丫子跑出去找勺子了。
陈谓然缓缓打开食盒,里面是一个大号的兰花瓷海碗,碗口有盖,里面盛的东西因为刚才的碰撞洒了一些出来,陈谓然打开来,发现是一大碗粥。
他抽抽鼻子,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粥似乎熬糊了。
月上梢头,夜色深沉,王府中冷冷清清,时不时响起几句平静的交谈声。
晁拓和平先生一见如故,两人正引经据典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
只是两人现在都在偷偷瞥着陈谓然,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坐在角落里喝酒的是安蛟连和梅清泉等人,后者是这几天才回来的,一路上似乎还遇到了山贼的阻拦。
“是,小人省得。”
两个仆人拿着食盒,恭敬施了一礼。
陈谓然挥挥手,目送着他们在黑夜中离开王府,脸上的表情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做为一只刚下山的小鲜肉,还得保护那么多女人,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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