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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太过好看,以至于秦氏和曲昭云瞬间就有些羞赧,就是曲清言站在那里也有些手足无措。
有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向他们走来,“这位夫人,你们可是也要进京?”
秦氏忙不迭的点头,那车夫忙又说着:“天色已经不早,这里离下一个镇子还有二十几公里的路要走,我家公子说在外不易,几位若是不介意,不如载几位一程。”
秦氏大喜,她不介意,她完全不介意,有马车可以坐谁愿意用腿去走,尤其此时已是深冬,越往北越冷。
几人欢喜的上了马车,就见车上端坐着一位年轻公子,清冷高贵、相貌堂堂,只看长相就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再看他身上银鼠皮的斗篷,暗纹锦缎的长袍,心中的评价就打着滚的翻倍。
那公子对着秦氏微微颔首:“不知夫人贵姓,到京中可是要寻人?”
秦氏被对方那张俊脸晃得眼晕,没有一丝隐瞒的将所有的家底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出来,那公子眸光一闪面色未变,只说了一句:“相逢即是有缘,马车明日就能抵达京城,届时在下可以先将送几位到曲大人的府上。”
秦氏又是忙不迭的点头,只觉自己命好遇到了大好人,她正愁到了京城要是进不到曲府又该如何是好。
曲昭云一双眼就差挂在对方身上,这般容貌,这通身的气势,配她似是也刚刚好……
各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盘算,马车在路上溅出尘土,车轮转动间不断向前,第二日傍晚就已抵达京城。
马车停在赵堂子胡同的曲府门外,秦氏先一步从车上下来去扣门,曲府是整府挪到的京城,门房同当初在开封时是同一拨人。
虽然几年不见秦氏那张脸上已是又多出几道碎褶,但门房还是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又见着她从一辆高阔的马车上下来,只以为是田氏将人传到京城,忙将人迎了进去。
曲清言在车上讷讷的拱着手不知该如何同对方道谢,倒是那位公子笑的格外洒然:“相逢即是有缘,有缘定会再见,快下去吧,不要让你母亲久等了。”
曲清言被他的话说红了脸忙转身下车,倒是曲昭云不愿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对方不说姓甚名谁就死都不肯下车,还是秦氏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将人强行拖了下去。
冬日天短,千山进门掌灯,惊醒了睡梦中的曲清言,她揉着头昏沉沉从榻上坐起身。
这是她第二次做这个稀奇古怪的梦,上一次梦到三人变卖了家产从平县跑去开封,这一次却是三人在开封扑了个空,从开封跋涉京城。
怎么会一直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她的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刚刚的梦还清晰的在脑中回放着,梦里那个一直没说姓名的公子她现在却是知道对方是谁。
是巧合还是上午被杨建贤那个家伙缠的太紧,所以才会梦到他?
曲清言想不出所以然,翻身下榻,就见千山已是提了食盒回来。
“四少爷,下午时老爷命人传话过来,说让您用过晚膳去他书房一趟。”
曲清言了然的点头,曲文海这个时候传她过去应是同她下午送去的那篇文章有关,草草用过晚膳,她披上锦绸夹棉斗篷,灰扑扑的颜色让她突然就想到梦里杨建贤身上那件灰银鼠皮斗篷。
她心头发笑,由着千山提着灯笼,两人向前院正房走去。
曲文海从下午看到这篇文章时起心头就憋了点火气,他虽是猜到曲清言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却是没想到她会做到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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