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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个时辰该是翻牌子了,结果小内侍把牌子一呈,皇帝冷眼瞧了瞧,就是没有自己想翻的那一张。
李明胜见势不好,立刻严肃地质问小内侍:“怎么比平时少了两张?”
小内侍犹不知危机来临,一板一眼地答:“妙修媛和花美人告了病假,就暂且撤了牌子。”
“何时病了?”
没等李明胜再替他兜着,皇帝就沉着声发问。
小内侍这才发现皇上今儿的声音特别冷,人一哆嗦,磕巴了下答道:“妙、妙修媛是十七日请的,花美人是十四日。”
皇帝本是郁怒升到临界点,这会儿一听不是刚请得假,微怔之下倒暂且熄了。
虽早上见她也不像生病的模样,只是听别人这样一说,就疑心是不是自己没注意到,也暗暗担起心来。
李明胜观察得仔细,见状悄悄挥退了小内侍,躬腰请示般地唤了一声“皇上”
。
皇帝站不住了,抬脚就往外走。
“去云岫阁。”
******
再说云岫阁里,今夜灯熄得尤其早。
只和乐手里掌了一盏烛灯,屈膝坐在床踏脚上,低声道:“主子也觉得花美人不对劲?”
黑暗里乌漆漆一片,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防住了外人偷听,惟只她们主仆在如豆灯光下,喁喁私语。
“大约在她请病假之前,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
只是她躲得太快,我尚且没能确定心里的想法。
后面来了一个南康,就忘了那细微的古怪,直到今天审出了这件事与她有关。”
“主子所说的古怪,是指?”
“饰物的变化。”
云露的腿上覆了一层绒毯压被,暖洋洋地热气自下而上,她却反觉得夜色深沉,凉得很。
“我和她相熟过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细微变化我大都能了解到。
然而原先我也不曾往那方面去想……”
她叹了口气,“还是和乐你想得更周全。”
和乐低眉:“奴婢曾亲眼见过当年的事,见到那*引时已是猜到了七八分,再看线索指向花美人,方才有这大胆猜测。
不瞒主子说,那*引最初并没有这般大的效用,后来来了一个淑妃娘娘,听说江南那里有一个世代行医的家族,淑妃娘娘曾在江南居住过,两家又是交好的关系。”
她顿了顿,到底没有隐瞒,继续说着宫廷秘辛:“淑妃娘娘进宫时,皇后与怜妃斗争激烈,一个占据后位,有藩王撑腰;一个眼线遍布,与曲公公里应外合。
淑妃娘娘虽也是世家贵女,但根基薄弱,被压得喘不过气。
后来皇后娘娘见她精通医术,想请教于她,才维护一二。”
云露小声吸了口气:“淑妃懂医?”
曾经她听良辰说过,皇后略懂医术,却没想到是从淑妃那里学来的皮毛。
和乐听出了主子的吃惊,怕她不信,想了想道:“因奴婢当时的任务所致,破例得知了不少内情,适当时候可以用一些来取信曲公公。
所以这个消息不会错。”
堂堂皇后跟着妃嫔学医本就有些奇怪,所以这些消息防范得十分严密,寻常的后妃和宫人大多不知,一旦有发现……
皇后当年的嚣张程度,全然不是现在能够比拟的。
云露突然想起了早前自己无意撞破的那件命案,亦牵扯到了*引,此刻不禁问道:“当初王承徵的死,你可知是谁?”
“是皇后娘娘。”
和乐笑笑,“主子若是了解咱们皇后娘娘的性子,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她性格强硬好强,在广陵就因才学美名人人称颂,而后与怜妃争得了女人最尊贵的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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