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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树精真不是个好东西!
卖缺页的书,卖这些破破烂烂不知道记了些什么玩意的瓶子!
白屋途愤怒地又拆下来一个瓶子,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完了,被坑了——因为兔子仍是兔子,视线还是几乎贴着地面。
他又动手去拆第三个——要是这一串全都是兔子,他非要查出来那棵老树精平时长在哪,去砍它两斧子不可!
“虎子,吃饭啦!”
他方才解下的那只瓶子传来一个女人亲昵宠爱的呼唤。
白屋途一愣,难道小孩没死?这不可能啊,刚才从兔子的视线看,那小孩在地上躺了整整两天没动,明明都僵了啊。
他拿起刚才那只瓶子细看。
孩子大约三岁,坐在一张小床上,旁边是个女人在喂他喝一碗薄粥。
孩子头几岁的模样变化大,他不太分辨得出是不是第一个瓶子里的那一个,但看居住的环境应该不是之前那间房子了,而且睡的不是炕,是一张小木床。
不变的是这一户情况也富裕不到哪去,至于兔子……又被抓了,关在一个小笼子里。
白屋途泄了气,它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啊!
女人喂完粥就去地里干农活了,孩子笨手笨脚地爬下床打开草笼子的盖子,把兔子抱上了床。
他像模像样地叫了一声:“噢喔——我是老虎,你是兔子,我来抓兔子啦!”
这兔子只是看起来像普通的白兔,但白屋途知道它通了灵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岁——别说它可能已经上百岁了,就算是白屋途现在这个年纪,对于跟小孩玩游戏也不太有耐心。
兔子毫无兴趣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那小孩却真把自己当成老虎了,一下扑了上来,胖乎乎的小肚子把兔子的脑袋整个盖住。
白屋途眼前一黑,几乎感觉得到兔子内心的崩溃,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孩越玩越起劲,把兔子当大马骑在身下,揪着两只耳朵:“我抓住你啦!
我抓住你啦!
驾!
驾!
骑大马!
哎,你怎么不动?我要挠你痒痒啦!”
兔子被翻了个个儿,四脚朝天,孩子一双胖乎乎肉嘟嘟的小手在它身上咯吱来咯吱去。
小孩边挠边问:“你怎么不笑呀?”
兔子默默地把视线转向一边。
这小孩,想让兔子怎么笑?白屋途看得哈哈大笑,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了。
小孩咯吱得没意思,把脑袋凑了过来,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叫小白,好不好?”
白屋途对“小白”
这两个字过敏,顿时笑不出来了。
小孩很满意自己起的名字,跨坐在兔子身上,越叫越响亮:“骑小白啰!
骑小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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