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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今夜这桩意外的生死相搏,沁沁也不可能给他机会。
莫少白这人,是绝对的死有余辜。
翀白素暗中摇头,错九十九次和错一百次是没有本质区别的。
当错的太多积重难返,谁还在意一件半件的小事到底是不是出自他之手。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沁沁厌恶他,是骨子里散发出的排斥,就只有莫少白一人仍旧执迷不悟。
执着和错爱,到底应该用哪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处境才合适呢?翀白素笑着摇头。
他只知道,莫少白的命运最后,定然是死在沁沁手上,她从没提起过一个字,但是他什么都知道。
沁沁对莫氏的杀心,绝不只是莫少白一人而已。
“凌紫沁!
你到底要我怎样?”
莫少白狠狠咬住下唇,温热的血顺着唇角滴落。
她和他之间,到底是谁误会谁?又是谁对不起谁?如果说过去的一切是他罪有应得,那么今夜又是为何?她对他,再没有过一分善意。
被当众掌掴的耻辱,跟一颗炙热的心被生生撕裂的疼痛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滚!
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蓦地转身向大门走去,杀机自心底层层翻涌而上。
“凌紫沁,我对你……”
莫少白正要上前,黑光一闪,龙倾不发一语挡在两人中间。
“你对我如何?”
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冰冷的背影,“莫少白,惺惺作态不适合你。”
“别说你从现在开始爱我!
你不配!”
冷若冰霜的声音摩擦过从上到下的每一寸骨骼。
话音落,凌紫沁大步离去,紫色的裙带断裂飘落,上面已经被干涸的血凝结成黑色。
莫少白不知道他是如何离开鸢岺观的,当昏天暗地的满目银妆被黎明时分的第一缕阳光染成火焰一般的金红时,一口黑血慢慢唇角处滑落。
羽衣狼狈的身影终于失去最后一分气力,倒在通向帝都的道路尽头,被随风舞起的雪掩埋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古朴雅致的赭色马车自玉策山下的官道经过赶往帝都。
车夫得到主人家应许,将奄奄一息的莫少白抱上车,安置在马车后身堆放杂物的木栏上。
马车内,斜倚着车壁的紫衣公子手里把玩着一件小巧的玉饰,玉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极品美玉,通体散发出莹莹柔光,偏偏仔细看去玉饰上布满细密的裂痕,再美也没有半分价值。
“公子,再有一个时辰,就会到达莫倾城南城门。”
车夫开口带着奇异的尾音。
年轻公子眯起泛着冷光的眼眸,将玉饰贴身收好,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极冷。
不多时,莫倾城铜铸的大门出现在遥远的风雪尽头,年轻公子突然面露悲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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