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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猪或许已经知道自己快被屠宰,不停地发出嘶嚎声。
山河停好车,把外婆安顿好,走到杀猪台时,那头大公猪已经被放干了血,硬邦邦地躺在杀猪台上,等待着烫皮拔猪毛了。
阿勇和阿玲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一拿到新鲜猪血,就把刚煮好的糯米饭和调料一起拌入猪血中,然后灌肠。
等到猪血凝固以后,再把猪血肠蒸熟,拿出来切成片,就成为一道风味极其独特的血肠了。
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沾着作料吃。
这道猪血肠是山河非常喜欢的一道菜,可惜每年只有杀猪的时候才能吃到。
阿勇和阿玲两人分工合作,一人搅拌,一人灌肠,配合得倒是默契。
这些日子,阿勇虽然还是没想起阿玲,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排斥阿玲了,两人时不时还有眼神交流,让山河在旁边看得感慨连连。
那边烫猪皮的开水已经烧好了,山河正想撸起袖子去帮忙,就看到江屿身上穿着大号的黑色防水围裙,脚下还穿着胶皮防水靴,抬了一大盆开水走过来,问明叔:“从哪里开始烫?”
明叔说:“从猪头开始烫。”
山河一时愣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江屿。
他这幅打扮,到真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屠夫。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唐旭和顾叔顾婶都走了,他怎么会没回家呢?
她正想着,揣在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拿出来一看,是孟梧桐给她打来的。
“喂?”
孟梧桐说:“糖糖,是我。”
“我知道。”
山河又看了看江屿,然后才转身离开,去没人的地方接听电话。
江屿把热水倒在猪头上,直起身时正好看到山河走开,目光不免暗了暗。
难道说她现在看到他在这里,都不愿意过来了么?
山河走到房子背面,才说:“你现在回上海过年了吗?”
孟梧桐说:“正在机场,四十分钟后起飞,想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
“好,我知道了,一路平安。”
“糖糖。”
孟梧桐叫住她,“我不会在上海待太久,过完年就回河汀。”
山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更希望你在家里多留一段时间,陪陪亲人。
孟梧桐,欠你的情分太多,我真怕还不清。”
孟梧桐低声笑了笑,“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好了,我去安检了。”
“好。”
山河收了线,回到杀猪台那里,猪皮已经烫得差不多了,明叔正用锋利的刀刃在刮猪皮,将猪皮表面的猪毛和一些脏东西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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