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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洲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镇静效果,也许是他说话的口气特别镇定,也许是他总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戳中柳久期安定的点,随着他温柔又略带命令的低沉嗓音,柳久期忽而平静了下来。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西洲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不说,我肯定能解决。”
“稀粥。”
柳久期轻轻喊他的名字。
“我在这里。”
陈西洲耐心地回答,“我永远在这里,放心。”
柳久期的眼泪开始跌落,她哭着说:“稀粥,我真希望自己能为你生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但是我不能,我不孕。
之前检查出来,因为两年前的车祸,我的子宫情况不好,后来又发现我的输卵管粘连。”
她抽噎了一声,“你记得之前我大学寝室女生约定的一起出去旅行吗?”
“嗯。”
陈西洲早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他依然被这残酷的事实击中了。
“那次不是真正的旅行,是我去做输卵管的手术。”
柳久期哭起来,“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之前要和你离婚也是因为这个,稀粥,我不能给你一个孩子,但是其他人可以,所以我想要离开你。”
陈西洲问:“你一个人做手术?”
他心疼得颤抖,他其实已经模模糊糊意识到,柳久期有心事,她要求离婚的原因:三观不合,毫无道理可言。
但是,真正的症结在哪里,他并不明确知道。
他也意识到,柳久期对于孩子这件事毫无道理的关注,他们之间在某件事上,其实一直很和谐,车祸之后,他们也几乎不用措施,但是她却久久没有消息。
他对生儿育女这件事,并没有一定要追求到的需求,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没有想到,柳久期却在这件事上背负了如此之多。
他信任和尊重柳久期,从不动用手段查她不想告诉他的事情,如果夫妻之间,相爱多年,最后还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相处,那就太悲哀了,这是陈西洲的原则,也是他的底线。
然而此刻,他却恨自己没有提前动手查一查这相关的事情,那么柳久期就不用自己背负那么多,苦苦挣扎而不得解脱。
“嗯,我一个人去的。”
柳久期哭起来,“我不想瞒着你的,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小九,你现在在哪里?”
陈西洲问她。
这个时候,他只想要飞奔到她的身边,告诉她,从此之后,请把所有的问题交给他,对他多一点信心,相比于孩子,更重要的是她,一个快乐而健康的柳久期,对于陈西洲而言,是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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